东宫的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毕竟连洢水都已经被揪出来了,一切又平静了下来。
这一次燕北秦手腕强势,一下子将那些有心人安插在东宫中的眼线全部都给清除干净,着实让那些人都是心慌不已,原来他们以为那么小心翼翼的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人,一直都在太子的反监视下过活,就连皇上的人也一样。
后宫本身就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谁也没说出来罢了,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明白,燕北秦之所以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云揽月能够在东宫好好安胎而已,宠到这个地步,怕也就是云揽月一人了,在这宫里,自然就没有和云揽月找不痛快的人。
云揽月腹中胎儿是太子的种,太子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后宫之中人人畏惧皇后,就算是她们有心想做什么,恐怕也是没有这个胆子去做。
云揽月最近都没怎么出门,一来是她最近贪睡的很,经常到了午膳时间才堪堪醒来,二来是因为宫中原本还有个燕北惠可以陪着她说说话,可自从燕北惠嫁到云家之后,这宫里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陪她了,出去了也是四处乱逛,没什么好玩的。
柳妃良妃都是她的人,可是这些人只能在有事情要做的时候才会在一起商量,都是些利欲熏心的事情,这会儿她可是在胎教呢,当然不能去。
于是燕北秦高兴了,因为除了他这儿,云揽月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燕北秦每天都在书房批阅奏折,日子过的比她还要无聊,不过想着他也可怜,她就每天下午都陪着他。
虽说燕北秦觉得这样很享受,可她在这里,想当然他就无法专心批阅奏折,以至于最近过了晚膳还要去书房做事。
夜里风寒,燕北秦也没让她跟着,就带着福海在书房里批阅奏折。
燕北秦批阅好奏折是在一个时辰之后,见他完事了,福海才躬身说道:“殿下,今日皇上差人问话了。”
听了这话,燕北秦挑了挑眉:“哦?都问你什么了?”
“皇上问,太子殿下最近有没有吩咐陈卓陈冷做什么事情。”
燕北秦眉头紧皱:“父皇问这个做什么?”
“奴才也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回话的?”
“奴才据实已告,说太子爷没有安排事情给陈卓陈冷。”、
燕北秦扑哧笑了出来:“若是父皇知道你早就已经忠心于本太子,恐怕会给气出毛病来,若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就据实已告,别让父皇起疑。”
福海躬身道:“奴才知道。”
知道福海是父皇的人是在五年前,那个时候福海已经在他身边伺候了两年了,一直都是尽忠职守,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但是有那么一段时间,福海每天看着他都像是很紧张的样子,他看出了问题,但是故意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就等着他自己跟他开口。
福海果然没撑多长时间,突然有这么一天,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跪在他面前,将自己是父皇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这件事情给全盘托出。
燕北秦当时也有些懵,第一个问题就是问他为什么要说出来,明明他一直都隐藏的很好,他从来就没怀疑过他,福海当时是这么说的,因为他对他太好了,他当时就想笑,他对福海算是好吗?最多就是没有动不动就打骂他,最多就是他做错的事情只要不过分,他就算了,最多就是他这个人有些护短,之前福海被年长的公公欺负的时候,他顺手帮了一把。
福海心里一直都记着那些好,所以越来越多次的背叛就好像是一把沉重的枷锁一样让他呼吸不畅,他之所以会有反常,都是因为他在给自己勇气,让自己说出一切,就算太子爷会因此将他杀了也无妨,反正他能解脱就好。
让福海诧异的事,太子爷当时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后来就变得非常冷静,也没有过多的责问他,只是询问了下背叛他背叛的最狠的一切是什么事情,紧接着就让他和以前一样,继续给皇上当内应,当然,他这个内应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成功的内应了,因为他告诉皇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无关紧要,要么就是看起来很要紧,实际上还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在皇上看来,燕北秦兢兢业业,没有什么大问题,可实际上,正因为有福海这座桥梁,他才能私底下组建自己的势力,让自己越来越强大,而父皇知道的势力,只是他的九牛一毛而已。
“福海,会不会觉得委屈?”
“啊?”福海一愣,有些不明白燕北秦这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问:“太子爷,是不是奴才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您生气了?”
燕北秦笑着摇了摇头:“你有吗?”
福海不明所以:“好像没有啊。”
“好像?”
“奴才千真万确的记得,确实没有啊。”
燕北秦点头:“既然没有,你瞎想什么?”
“可是太子爷刚刚问奴才觉得委屈吗?奴才不觉得委屈,能为太子殿下做事,奴才觉得很好,这是奴才的福气。”
“你倒是会说话,父皇准是看中了你这张会说话的嘴,所以才会将你这么放心的放在本太子身边,父皇怎么也想不到,其实你早就已经背叛他了。”
福海叹息一声:“其实奴才一开始就弄不懂,既然皇上已经将太子之位传给殿下了,为何还要派人在殿下身边监视着殿下,这对殿下您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奴才虽然不愿意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