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秦一向都秉持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准则,尤其是面对云揽月的时候,一般都是什么好听捡什么说,从来没在她面前露过不该露的马脚,这次可好,在闻人墨身上栽了跟头。
这女人的洞察能力是不是也太强了一些?其实她可以再笨一点,他一点都不会嫌弃她,真的!
光是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这货有事瞒着她,而且这件事情肯定和闻人墨有关,要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想到了闻人墨,要知道,燕北秦这个人对于情敌可是有选择性遗忘的能力,闻人墨更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想起的人物,在云揽月没有提醒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说起这个人的。
今天这男人种种迹象都在表达一个事实,闻人墨出现了,哪怕不是他的人来了,也一定是书信过来了,不过闻人墨和这里的谁都不会书信,和燕北秦就更不可能,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回来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这几天还在烦恼要是自己出手的话目标太大,很有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娇美人的尸体又处理的太快,那天晚上她还没来得及去找她好好问问清楚,皇帝就命人连夜将她的尸体给送回娘家了,那时候天才刚刚暗下去,她连娇美人的鬼影都没瞧见。
现在她的骨灰已经被埋在地底下,她的灵魂自然也会守在那块土地周围,不会离开自身太远,她又不能随便出宫,晚上出宫又一定瞒不过燕北秦,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闻人墨回来了。
好吧,她承认之前她是没有要请闻人墨帮忙的意思,那是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在都城,他也找不到他的人啊,这回他人就在都城,她还跟他客气什么,那人都叫她云弟那么长时间里,便宜都给占光了,她找兄长帮个忙不过分吧。
“说吧,闻人墨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燕北秦叹息一声,自知瞒不下出来了:“他是回来了,那你想怎么样?”
“什么我想怎么样?你不是也说了,闻人墨能和死人对话,那正好啊,让他去问问娇美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知道真相,多方便!”
燕北秦气得鼻子都快要冒烟了,横眉竖眼的说道:“你看看,还说没有要和他怎么样的意思,他一回来,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还不准我高兴了啊?你知不知道怀有身孕的人心情保持轻松愉悦是有多么重要?”
燕北秦转念一想,对啊,她都已经怀孕了,正好可以让闻人墨死了这条心,不要试图拆散他们一家三口,想到这儿,他假意咳了两声:“你要和闻人墨见面是吧?”
“当然要见,人家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回墨城去了。”
“你放心,他这次会停留一段时间。”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什么时候?”
“昨天。”
“那你昨天没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燕北秦满脸的不高兴:“我巴不得他明天就走,只留下一个有用的就行了。”
“有用的?”云揽月听不明白了:“照你这意思,闻人墨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带谁来了?”
燕北秦翻了个白眼:“神医仲春。”
说起这个他就一肚子气,自从知晓云揽月身患寒症之后,他就一直派人暗中寻找神医仲春,只不过长期以来没什么消息,所以就没和她提起过,谁知道闻人墨直接将人带回来了,将原本属于他的功劳全给抢了,他能不生气吗!
原本以为云揽月会高兴,可是当她听到神医仲春这四个字的时候,面色一下子变了,眉头紧锁的问了一声:“你是说他把神医仲春给带回来了?”
燕北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父皇之前贴出皇榜寻找神医仲春,民间也传闻这事儿和你有关,毕竟当时是你刚刚怀孕的时候,百姓也是众说纷纭,许是闻人墨在什么地方听说了这事儿,所以就带着仲春过来了。”
“听闻神医仲春行踪飘忽不定,闻人墨是怎么找到他的?”
“这点你就得亲自去问问他才知道了。”
云揽月挑眉看他:“你不是不允许我去见闻人墨吗?这会儿又说让我亲自去问他,怎么着?让我去他的梦里问问?”
“你敢!”
“燕北秦,你是不是傻!”真当她死过一次就成神仙了,能随随便便托梦给人家?虽说她的确是有这个本事,可是燕北秦该是不知道的才对,所以只能说这男人是草木皆兵了。
云揽月那鄙视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傻蛋,燕北秦顿时不乐意了,强词夺理的说道:“谁知道你们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方法什么的,毕竟闻人墨可是一直在鬼打交道的,会些邪门歪道不稀奇。”
“那你可得小心点,省都惹毛了他放个一两百只小鬼趁你做梦的时候来吓你。”
燕北秦不以为意:“我很少做梦。”
云揽月一愣,突然涌上一股心疼,燕北秦向来浅眠,浅眠的人不会做梦,他的确是难得有那么几天能睡得很香。
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眸子,她随口问道:“既然神医仲春已经被请来了,那我迟早能见到闻人墨?”
“你要是不想见也可以拒绝,我帮你安排。”
“不,我很想见,而且越快越好。”
燕北秦哧了一声:“放心吧,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到时候别忘了告诉他你是有夫之妇,还有你已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