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方奇凤将李道金扑到在地,有颗炸弹在离俩个人很近的地方爆炸,溅出沙石不断落在俩个人身上。
这起爆炸后,飞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李道金推推身上的方奇凤,后者一动不动。他坐起来仔细查看她,发现脸色惨白背部不断有鲜血渗出,估计她已经受伤,而且伤势不轻。
怎么办?
没有半点救治常识,而且也不清楚身处何处的李道金,抱着方奇凤茫然望着四周不知所措。
大街上空无一人,到处零乱散落砖石瓦砾,横七竖八躺着无数尸体,如同人间地狱。
李道金正在茫然的时候,大街上开进几辆卡车,每辆车上坐着几个头戴钢盔身着军服士兵模样的人。
卡车停下,这些士兵跳下车开始往卡车上搬运尸体。
有个士兵发现李道金,向一个军官模样报告。
军官大步来到李道金面前关心问道。
“你还能动吗?”
李道金看到军官大盖帽中间,赫然是青天白日徽章,心里明白军官的身份,没有回答军官的问话,而是抱着方奇凤站起来。
军官看一眼满身血污的方奇凤,以为她已经死了,深表同情说。
“乱世之中,死人家常便饭,生者节哀顺变。”
李道金知道方奇凤暂时未死,焦灼问军官。
“请问哪里有医院?”
军官听后连忙说。
“医院距离这里比较远,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在车上与军官进行简短交谈,李道金才得知自己来到一九三七年的上海,这里正在发生‘淞沪会战’。
是中国抗日战争最重要的一场战争,从此拉开全面抗日战争的序幕。
军官名叫张得喜,是国民党部队的一位连长。
李道金说话,在张得喜看来有些胡言乱语,他以为李道金的脑子被炸弹震坏,没有往其它方面想。
到了医院,张得喜放下李道金开车离去,继续去执行任务。
李道金抱着方奇凤走进医院。
医院里一片混乱,床铺上躺着都是被空袭炸伤的平民,到处痛苦的惨叫声。
在走廊上碰到一位女医生,看到李道金手里浑身是血的女人,便赶紧带着他来到手术室。里面正在做手术,是为一个炸穿腹部的男人。
这个男人肠子都流出来,场面令人触目惊心。
医生最终没有将男人抢救过来,男人临死前的挣扎惊醒了方奇凤,睁开眼睛看到男人死亡全过程。
方奇凤望着抱着自己的李道金凄凉道。
“李道金,我也会像他那样死去,对吗?”
李道金安慰道。
“你不会死,因为你是跟我来到这里,我没死,你不可能死。”
方奇凤咧嘴笑笑,在满脸灰土衬托下很是滑稽。
“李道金,我也是这么认为,一定要死在你后面。”
手术台上的尸体已搬走,李道金顾不上搭话,抱着她放在手术台上,自己则退出手术室。
过了半小时,护士把方奇凤推出来,那个女医生跟在后面。
女医生出来告诉李道金,方奇凤背上嵌入一块弹片,现在已经取出来,身体并无大碍。她在医院安排好一张床,方奇凤只要住几天就可以恢复原状。
李道金对女医生感激万分。
后来通过接触得知,女医生名叫陈洁云,年龄比李道金大两岁,是这个医院的外科医生,还是俩个孩子的母亲。
孩子的父亲是个国民党军人,不久前牺牲在战场上。
当陈洁云询问起李道金的情况,李道金编个谎言,说自己与方奇凤是北方人,逃避战祸来到上海。
得知俩个人在上海举目无亲,过几天方奇凤伤好之后,陈洁云邀请俩个人住到自己家里。
李道金原先以为‘过去’,是个类似瓶子或者收妖器的封闭空间。真正来到‘过去’这个世界,他认为更像是一次穿越。
鬼王把李淑轩与陈杏杏囚禁在这个世界,她们也一定在这世界某个地方,找到她们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接受了陈洁云的邀请,带着方奇凤暂时在她家里安顿下来。
陈洁云的医院和住所都是在租界里,尽管其它地方枪林弹雨烽火连天,租借内却风平浪静,如同世外桃源。
李道金见陈洁云收入并不丰裕,自己与方奇凤加进来,令她日子有些拮据,于是想出去赚点钱,帮助这个家改善生活。他这辈子就是算命,别的什么都一窍不通,于是找块白布,让别人在上面画个八卦,写上‘神算子’三个大字。
每天拿着这块布,在租界找块地铺在上面,自己在那里坐个小竹椅,算是业务开张。
由于李道金不会招徕业务,又长得年轻。加上兵荒马乱岁月,谁会有心思算命,所以几天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顾客上门。
钱没赚到,麻烦却找上来。
这天,李道金坐在那昏昏欲睡,三个穿黑衣戴墨镜的人来到摊子前,一看就是不好相与。
为首五短三粗脸上有颗铜钱大黑痣,上来用脚尖点点‘神算子’那三个字。
“算命的,交了保护费没有?”
常看香港电影的李道金,自然明白‘保护费’是什么意思。他是来找俩个女人,不想节外生枝,站起来陪着笑脸回答。
“几位大爷,生意还未开张呢,等赚到钱一定交。”
有痣汉子眼睛一横。
“不交钱,就给老子滚蛋。”
话音落下,他身后俩个人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