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鸡,这才明白过来,那圣诞夜的声音,是黄梅在死亡中挣扎的声音。
很久很久后,他翻开了日记本。
开始写日记的时间,是他第二次与黄梅见面的晚上,她在日记里倾述爱上一个男人,没有名字,只有带着欢喜的外表与神情描述。
他知道黄梅爱的是谁。
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梅已经情难以自禁,她也清楚对方喜欢自己,在日记里一个劲的抱怨对方,迟迟不向自己表白。
到后面已经是在咒骂,每天都有几句,‘你这可爱的家伙,怎么不快去死,天天在面前折磨我’这样的话语。
不过通篇还是比较甜蜜,结束语总是‘也许就是这样的家伙才可靠’之类的表达。
这样的甜蜜表达在某天结束,取而代之是忧伤是恐惧。
“他今晚没回来”
“他今天连公司都没来,另一个人过来拿单子,真想问问,可真拿不出勇气。”
“他今晚又没回来住,为什么?看上去像在躲着我,为什么?你这个混蛋!”
“已经连续十天没回来住,也不到我公司里来,他是在躲避我,为什么?难道他不爱我?以后我真的看不到他吗?怎么办?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爱他!”
后面十多页字都是歪歪扭扭,而且看样子被水浸透过,墨迹有点散。但是总而言之能看出,黄梅在倾述,对那个男人的思念之苦,以及害怕失去他的痛。
最后一页只有寥寥十数个字。
“他真的不爱我,这世界对于我不那么重要了。”
这些字很大,是红色的,闻上去有淡淡血气。
看到这里,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泪水无声无息的奔涌,头发疯的向那扇南门撞去,直到有鲜血迸溅。
一个月后,在某个县城公墓里,人们发现他自杀在刻着‘黄梅’名字的墓前。
陈杏杏讲完这个故事,已经擦拭了好几次眼睛,李淑轩脸上现出淡淡惆怅。
整个过程,李道金脸上很平静,不时喝着酒。陈杏杏讲完,他再喝口酒,站起来向帐篷走去。
陈杏杏怔怔望着他的背影,猛喝口酒,脸上布满红霞。
这一切,被李淑轩瞅在眼里。
帐篷里的李道金,与山蜘蛛打斗得比较辛苦,躺下去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某个时间点,他被一个柔软温暖而湿润的东西弄醒,它在他的嘴唇上磨蹭吸允着,令人很舒服愉快。
霍然睁开眼,惊慌发现陈杏杏满脸通红坐在身边,附身倒向自己,娇小的樱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闭着眼贪婪的亲吻着。
鼻息间酒味浓郁,间杂着少女的体香。
李道金吓坏了,伸手想推开陈杏杏,可对方很坚持。慌乱中双手把持到不是地方,弹力与绵软同时传到识海里。
受到双向侵袭,他脑海里一热,手有些发软,产生了欲拒还迎的思绪。
然而就在这刹那间,陈杏杏手相上的霞光,闪电般映入他的脑海。心中微微一凛,平复了脑海中正要波涛汹涌的异样,用力推开陈杏杏。
李道金腾地坐起来,很严肃问陈杏杏。
“你这是干什么?”
陈杏杏睁开微醺的眼睛,嘴巴很可爱一撅,头靠在他肩膀上。
“我爱你,我要做你的老婆。”
李道金把她的身子扶正,认真对她说:“你是凤命,将来要嫁给大人物,我只是个相师,与你的命运不配。你这么做,会改变我们的命运,也会给我们带来噩运。今天你也许是喝多酒,所以请你冷静点,不要这么冲动。”
陈杏杏笑嘻嘻挽住他的手。
“酒后吐真言,没多喝还不敢说出口。反正我已经爱上你,将来沦落到做乞丐都愿意。”
心里想的是,做乞丐是不可能,每天看个相都有千元收入,生活虽不能随心所欲,过得称心如意却是必须的。
李道金的脸阴沉下来,声音也变得冷冰冰。
“走开,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要来烦我。”
陈杏杏愣住,看着李道金,发现他是来真的,嘴巴咧咧很委屈的模样,眼眶里有闪闪泪光,慢慢松开挽住他的手。
低着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李道金重新躺在,背对着她。
“快出去,我要睡觉。”
这次不但冷冰冰,而且硬邦邦,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
陈杏杏咬咬下嘴唇,果断擦拭下眼睛,很快钻出帐篷。
如果她动作稍微慢点,就能听到李道金轻轻的一声叹息。他不是不喜欢陈杏杏,喜欢始于这次在山蜘蛛洞穴里,陈杏杏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
她做了一位孱弱女子,所能付出的最大努力。
可惜与李淑轩一样,命运将陈杏杏安排给了别人。他受过严格传统教育,不愿意与人做露水夫妻。
第二天醒来,李道金以为碰上陈杏杏会很尴尬,出乎意料她见到他仍然是笑嘻嘻,唯一变化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称号。
那就是开始叫他‘榆木疙瘩’。
李道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起初几次,陈杏杏一叫,李淑轩就抿嘴笑,心里清楚里面的含义有些贬。
但是他并不在乎,认为比叫大师更顺耳。
三个人与那五位猎狸力丹的青年,几乎是同一天回来。
正财决定第二天,为自己五个女儿举办出嫁仪式。
整个桃花源像过年般热闹,人们热情洋溢投入到仪式的筹备当中。这种热情持续了三天,桃花源每天都在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