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又算是哪门子的师傅嘛?”,跟于梁厮混熟了以后,小吉祥更率真的一面便暴露出来,若说以前还有几分掩饰的味道,那么现在完全便是本色出演。
这种不守礼教约束而且实力强大的中二少女最好少惹为妙,于梁明智的揉了揉痛处,不再跟她拌嘴。
“最多不超过十天,就将佣金给你。”,于梁歪着脑袋想了想,给出了保证。
“……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银子,你上哪儿去弄?”,小吉祥带着几分不相信的神色,提醒他道,“而且我还有一件事要提醒师傅你,据我手下来报,宁王的人似乎将你盯上了。”
于梁顿时眉头一皱,想到了那日在大街上被人跟踪的事件,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颔首道,“嗯,我知道了,以后出门一定会带足侍卫。”
“……师傅,我问的重点呢!那笔银子,你去哪儿弄!”,小吉祥隐隐有发火的冲动,她赫然发现,在于梁面前想做一个安静的小淑女都不行,这男人能纷纷钟将自己的形象搞崩溃。
“我去抢劫……抢一个大富豪。”,于梁神秘的笑笑,不再多解释什么,返身朝着床榻而去,只剩下小吉祥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于梁不知道小吉祥是什么时候走的,总之当他半夜醒来时,赫然发现自己被剥得一丝不挂,连被子都不翼而飞,整个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
这要是搁在女人身上肯定会立马尖叫,以为自己摊上大事了,不过于梁是个男人,所以他仅仅是短暂的错愕之下便淡定了下来。
首先,这大唐的“基属性”并不常见,他完全不用担心被爆菊什么的,其次,小吉祥已经留下了证据,表明这是她的恶作剧。
“这小姑娘,报复心还挺强……不过你别说,画画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于梁看着胸口处用墨笔画的一只大王八,自嘲似的笑了笑,随便将床单裹在身上,继续蒙头大睡。
昨天的插曲对于偌大的长安城而言,也只能算是一时新鲜热辣的消息,当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时,每个人都遵循着平常的生活规律,仿佛事情已经不再重要的一样。
这便是大城市人的淡定,每日被无数大大小小的新闻“轰炸”,早就学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生哲学。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宁王还是于梁,都没有再让人刻意炒作此事……就像两个打成了平局的拳击手一般,都在趁着中场休息的时候大口喘息着,全力准备下一次出手。
于梁相信宁王的一颗心已经飞到了边塞上去,他不会在此时横生枝节,万一弄巧成拙将自己的行程耽搁了才是得不偿失,所以自己应该有几天的休息时间。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对方会偃旗息鼓,毕竟人家的智囊和狗腿子都在城中,可以随时找自己的麻烦。
所以他的动作必须得快,起码要抢在宁王挣脱束缚之前再给对方一记重拳,这样才能让对方不那么愉快的离开……而且要从哪里下手,于梁已经想好了。
天色大早时,大理寺的捕快便忙碌起来,他们几乎全部出动,带着连夜赶制好的告示奔赴城中各个角落张贴着。
告示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坐实吕伯仟勾结突厥的罪名,被判决被斩首,全家打入大牢,家产充公。
而且在于梁的提醒下,裴度刻意派了一大队人马去了吕伯仟在京城的宅子,将其团团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宁王那边没有丝毫动静,甚至连一向跳得最欢的士子都消停下来,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吕伯仟的罪状……这不废话么?昨日在朝堂上,那是皇帝亲自定的性,宁王当时就做出了舍车保帅的决定,此时更加没有冒杂音的理由。
所以,吕伯仟的事,算是被板上钉钉了……官场上就是这样,没有可以说成有,有也可以说成没有,全看双方政治较量的结果。
于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他的精神恢复了一些,穿戴整齐后,正在用早饭时,尉迟子弟便来禀告,说裴度到了。
“请他进来吧。”,于梁没有放下手中的筷子,嘴巴里狼吞虎咽着,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片刻后,一身官服的裴度施施然走了进来,瞧见于梁吃饭的样子,话也不说,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没有丝毫不耐烦情绪。
不过于梁没有叫人久等的习惯,所以他三下五除二的刨完碗里的饭后,抹了抹嘴便笑着说道,“那么,你这次来,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也不算什么好消息。”,裴度今天的精神头相当不错,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笑意,“只是你让我做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哦?这么快!”,于梁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也来了兴致,拍手道,“说来听听。”
裴度笑而不答,直接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薄薄的本子,只有十几页,不过上面却写满了文字,甚至还有图案。
于梁颇为满意,他顺手翻了翻,对上面的内容有了大致的了解……不得不说,裴度的办事能力还真不错。
这本子上记载的,是这些年因为宁王作梗而倒台的官员名册,还是那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于梁相信,从这些人中筛选出自己想要的人才,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些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跟宁王都有着大仇,一旦拉拢起来的话,立场上应该没有问题。”
裴度轻声解释着,看得出这大理寺卿还是很乐意跟宁王掰掰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