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叛逆心理好重,不愧是青春期的中二少女,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于梁无奈的笑笑,瞧见她没什么事后,才使眼色要尉迟子弟过来。
显然这些哥们的事要比辰七重要得多,当然,越是如此,于梁越希望他们能冷静……这就是为何要晾他们这么久才问话的原因。
“大哥,是南岱乡那边的消息。”
尉迟子弟巧妙的将辰七隔开,低声在于梁身边道,“按照你的吩咐,让马麟道等人都过去给家主听用,将凉州的事告知他老人家知晓,防备宁王突然报复。”
“……就在刚才,家主传来了消息,说已经加强了戒备,只是眼下南岱乡已经不是穷乡僻壤了,各项摊子铺开很大,急需要一个主心骨制定下一步的目标,最好是大哥你亲自回去一趟。”
尉迟子弟脸色有些为难的禀告着,毕竟眼下是和谈的关键期间,让于梁这位主将离开岗位,似乎怎么看都有些不合理吧。
“呵呵,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于梁顿时松了一口气,差点笑出声来,这真是无巧不成书,看来老天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呢,当即点头道,“行吧,你们准备一下行头,就在这两天启程。”
尉迟子弟顿时愣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看于梁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才纷纷回过神来,疑惑不解的问道,“可是,大哥,这和谈……”
“……谁规定一定要在长安城谈,换个地方不一样么?”,于梁故意卖了个关子,摇头道,“岂不闻兵法有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么?”
尉迟子弟面面相觑,完全没有理解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用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好吧,他们很快的放弃了困惑的心态,转而欢喜的簇拥着于梁往鸿胪寺而去,毕竟费脑袋什么的,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于梁回到住所后,立刻约见了阿史那娄龙,两人没有半句废话,于梁坐定后,劈头一句便让阿史那娄龙惊讶的跳了起来。
“我要你跟我一起去边境!”
阿史那娄龙张口就想问为什么,不过随着于梁掏出辰七给自己的帛纸,并且展示在他面前时,脸色终于变了。
“……你们,居然侦查到了父王的踪迹!”,他非常难看,毕竟王的所在之处应该是最绝密的情报,怎么能被敌国的探子摸清楚?本族的那些护卫是在干什么吃的!
“事实上,是你们的人露出的马脚,不过五天时间就从长安城到突厥王室所在地跑了一个来回,你们骑的是什么马?”,于梁当然不肯承认理亏,眉毛一扬道,“而且,你应该也知道你父王不在草原内部吧,却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演技可不行呢。”
被于梁说得面色一红,阿史那娄龙颇有些恼羞成怒,怒道,“你们监视我们的人,难道还有理了?”
“咳咳,我得更正你一点,你的人,行走在大唐的官道上,到了什么地方,这还需要监视么?”
于梁没有丝毫愧疚感的眨着眼,他扯皮的本事是一流的,况且说的一点都没错……在敌国的土地上行进,除非脑子进水了,否则怎么都会留意到对方的行踪吧。
阿史那娄龙一时词穷,毕竟换做大唐使节在突厥的土地上移动,怕是结果也是一模一样……不盯着才有鬼了,当然,能不能做到大唐探子这种精确定位的程度,那又另当别论。
“好了,咱们也不用那么多废话,这趟出行,你得和我一起去,毕竟咱们现在在谈判,若让有心人知道你们的老大到了双方边境,肯定会利用这事大做文章,对和谈非常不利。”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阿史那娄龙沉默片刻后,突然降低了声音道,“……父皇是不放心我,才亲自来的么?”
被人怀疑能力,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滋味,尤其是阿史那娄龙这种才刚刚得到应有的位置,正准备大展宏图一番的年轻人。
所以于梁非常理解他的心态,笑着道,“你问我?怕是以咱们现在的立场,这问题不是我该回答的吧。”
“……仅限于这个问题,咱们不是谈判的双方,而是相互合作过的朋友,我希望你能以一个朋友的角度,给我解惑。”,阿史那娄龙犹豫了一下,又坚定起神色,郑重的点头。
于梁微微一叹,终于有些由衷的佩服起这人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多少上位者都做不到的事,竟然能在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不得不说,这厮的确有做领袖的潜质。
“好吧……你当我是朋友,我便认你这个朋友。”,于梁顿了顿,晒然笑道,“不止限于这一个问题,事实上,咱们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多着呢。”
“准确点来说,你父王的确有不放心你的意思。”,于梁歪着头想了想,诚恳的说道,“不过我认为,这个不放心,与你理解的不一样。”
话说帝王心术本来就是天底下最难懂的东西,于梁也不敢打包票,罕见的用上了试探性的口气,摸着下巴道,“他不放心你的,恰恰是你不够强势!”
“不够强势?”,阿史那娄龙微微一怔,并未理解其中的奥秘,于梁晒然笑笑,歪着头道,“对,就是不够强势,在我看来,你父王宁可你专断独行,一揽子将和谈的事包下来,也好过事事都去请教他。”
善于纳言和独揽大权其实并没有什么对错之分,作为帝王,一旦心中下定决心时,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