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于梁被马踢飞这种戏码并没有出现,尉迟珊硬生生的勒住了飞奔中的快马……不得不说,这姐们的骑术进步真是大!
当然,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于梁身侧,一个瘦小的人影闪电般的迎上来,将于梁往后方瞬间拉退了两米多远。
关键时刻,辰七的护卫能力得到了最有力的证明,起码当马蹄子离自己的脸颊不过两三尺的距离时,于梁无比庆幸这次出行,将这小姑娘带上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你是谁?”
同样的问话,同样的声音,而且连情绪都是同样的……警惕中带着疑惑。
辰七和尉迟珊的神同步语言让在场众人都愣住一秒钟,于梁深吸一口气,压住心神,摊手道,“这……是一场误会。”
接下来,他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向辰七证明了尉迟珊只不过跟自己开一个玩笑,又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向尉迟珊说明了辰七的身份。
不过很显然,这两个姑娘都不买他的帐,哪怕于梁说的嘴巴都有些干了,两人依旧是一副臭脸色。
这特么唱哪出?难道最委屈的人,不应该是哥哥我么?
于梁有些郁闷的摸着鼻子,在心中连着叨念了好几遍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
现场气氛有些尴尬,最终还是于梁自己解了围,他只说了一句话。
“尉迟将军呢?我有急事要跟他商量一下。”
尉迟珊虽然爱闹脾气,不过对于正事,是决计不会有半点耽搁的,所以她很快的收拾起了脸色,主动走在了前面带路……于梁虽然是这里的啬夫,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让他走前面,铁定得迷路。
从山坡下到尉迟威的驻地,需要一段时间,于梁赶紧打蛇随棍上,趁着尉迟珊脸色还不算太臭时,上前搭话道,“在这里,还住得惯么?”
尉迟珊立刻横了他一眼,不满的嘟囔着,“要你管。”
呃,自己哪里招惹她了,怎么会这么大的火气?
于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话说他才踏上这地方不过小半个时辰不是?
当然,尉迟珊的下一句话便让他疑惑解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内心涌出浓浓的歉意。
“你铺下摊子就不管了,最后苦的累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干事的……”
于梁尴尬的笑笑,换做其他人,他肯定要反驳几句,什么老子也在劳心之类的,不过对于尉迟珊,他确实没有什么理由。
南岱乡发展得很快,本来各类杂事就多,再加上自己大量的网罗了各种迁徙来的人,作为本地游缴,尉迟珊肩头的任务怕是几个属官中最重的一个。
“这,辛苦你了……”
一念至此,于梁声音罕见的放缓了几分,柔声说道,尉迟珊身子微微一怔,似乎软化了三分,瞄了他一眼,随即将头扭到一边不再抱怨。
“……总之,这也算是复兴你们尉迟家的家业,不是么?”
于梁想了想,又笑着说道,尉迟珊脸色再好了三分,点头道,“若不是这个原因,我才不会干这事呢……”
她话匣子打开,便没有再拿捏着,几乎倒苦水似的,将担任游缴这差事的酸甜苦辣全部抖了出来。
于梁静静的听着,始终微笑面对,他已经从尉迟珊那看上去闲聊的言语中,找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不得不说,这领导班子打造好了,很多事都是省心的,起码从南岱乡这突飞猛进的发展来看,自己这几个属官,选择的简直是太正确了。
尉迟威主管军事自不必说,眼下南岱乡的游侠儿经过几次出境历练,基本上已经形成了可靠战力,而且人数还真不少……尉迟威心黑,再加上名头摆在那儿,已经召集了将近万人的队伍,吊打大部分的郡县。
而上官琳的文字工作也有声有色,将南岱乡的各项规矩都颁布了出来,对流民管理起了很大的作用。
而柳青青自不必说,想方设法保证各项用度,几乎没有工程因为钱的问题闹停过。
“……对了,你找来的那个叫冯仕的,挺厉害的,挖宽了河床,修了水闸门,现在不坐船,突厥人从河面上休想过来。”
尉迟珊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指着远处河岸边兴奋的嚷道。
于梁微笑着,他早就看到了河岸边的变化……冯仕依照地形,沿着边境走向,组织民夫修建了一道两米高的砖木混合结构围墙,虽然看上去防御能力比不上城墙,但已经是南岱乡物力能够供给的极限。
再说了,应对突厥人那种没有攻坚利器的对手,配合着河道,基本上万无一失。
“现在看上去还像是家园的样子。”,于梁望着这片新开垦出来的土地,不由得感叹着。
“谁说不是呢?记得第一次来时,那种凄惨的光景我现在还记得。”,尉迟珊有着同样的感触,瞄了一眼于梁道,“说起来,你才是最大的功臣。”
被美人夸,每天一万遍都不嫌多,于梁晒然笑笑,坦诚的应下,并没有丝毫谦虚的样子,尉迟珊就是看不惯他这幅洋洋得意的样子,冷哼一声后,任凭于梁怎么搭话,都爱答不理的。
一行人骑马而行,片刻后便到了河岸边的平原地段,这里有一片专门开拓出来的用以练兵的场地,此时尉迟威正在操练着新招募来的游侠儿。
于梁隔得老远便瞧见这位老将一身素服,上着精悍短打,虽然年过半百,体格却比一般年轻人还要结实。
他身后阿史那娄龙跟了上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