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的赐婚圣旨到达丞相府时,丞相府内的家奴都在忙着挂白绸。
宣旨的特使满面震惊,问迎接他的管家,“这是怎么了?”
孙管家抹着泪道,“夫人……去世了。”
“什……什么?!”特使又忙问,“那秦丞相呢?簪缨宴已经散了,府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他?”
“老奴也在派人找老爷,这不还没找到嘛!”
“那现在是谁在主事?”
“是老夫人和赵家几位少爷。”
“那还不赶紧去请他们?皇上的圣旨来了,快让他们来接旨啊!”
孙管家刚应声,就见赵立搀扶着曹氏,领着其他家眷赶来大厅。
“不知宫里贵人到来,老身怠慢了。”曹氏在大厅主位上坐下后道。
“曹老夫人哪里话,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该很忙。”特使些许犹豫后又说,“这圣旨已经出宫,必须得宣读。但是我看……现在好像不合时宜。曹老夫人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特使的为难老身知道,这府里还康健的人我都带来了,您宣读吧。”曹氏说着,起身走到大厅中央,等候特使宣旨。
“这个……怎么不见秦二小姐?”
赵立上前一步拱手拜道,“九妹因姨母去世倍受打击,难抑痛苦的哭昏了,她现在的情绪也不适合接旨,特使直接宣旨吧,景佑会替她接旨。”
圣旨的内容大家都很清楚,秦舒云是圣旨的主角,不能亲自接旨已是怠慢之罪。但特使也清楚,发生这样的大事,她不能前来接旨也是情理之中。
斟酌过后,特使同意了赵立的提议。
“门下,天下之本。秦家有女舒云,柳絮才高、秀外慧中……”
特使抑扬顿挫的宣读完圣旨,本来赐婚的圣旨他该道一声恭喜,此刻却十分不适合说出。
景佑上前双手接下圣旨,将圣旨捧过头顶,跪拜道,“谢圣上赐婚。”
赵立上前为特使送上喜钱,拜托他道,“劳烦您来一趟,府里的事情还请您如实禀告给圣上,望圣上能宽恕家妹不能亲自接旨之罪。”
特使塞好沉甸甸的喜钱,一样忧愁的说,“赵三少爷多虑,府里出这等大事,礼数不周也是情有可原。我这还要去安王府宣旨,就不多待了。”
“既是婚事已定,我们也该派人前去送信。”赵立转身对景佑道,“小佑,你随特使一起去安王府,告知安王爷姨母病故的事情。”
“是。”景佑将圣旨放上供桌,十分礼貌的对特使道,“特使,请。”
“小公子有礼,请。”
目送景佑跟随特使离开,曹氏哀叹一声,问孙管家,“还没有找到老爷他们?”
孙管家偷瞟一眼赵立,走上前附在曹氏耳边小声说,“老爷他们在城外,奴才已经派人去请了,算着时间也该回来了。”
曹氏气的用拐杖戳着地,痛心疾首的骂道,“云儿在簪缨宴上出了那么大的丑,他还去城外!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们进府!让他们在府外跪着!”
皇宫内,宋皇皱眉问特使,“你说秦氏女的母亲死了?”
“回圣上,就在老奴去丞相府路上死的。听说……是被气死的。”
“这个秦威!”宋皇怒拍龙椅,“秦氏女在簪缨宴上表现不俗,看来并不是一个草包!死了也好,拖一拖婚事,看看那秦舒云究竟如何。若是秦威胆敢欺瞒朕……哼!”
“老奴觉得圣上是多虑了,秦舒云再怎么说也就一个小姑娘,她一直不受秦丞相疼爱,簪缨宴上勉强出头也是为了赵家的几位少爷。赵氏去世对她打击十分大,老奴派人暗地里偷查了一下,确实因为悲伤过度昏迷着。”
“赐婚的圣旨已下,若她真是秦威和澹台宁联合的棋子……”
“圣上放心,只要确定事实,老奴会第一时间解决掉她,让赐婚变成一纸空文!”
“朕的江山,容不下痴心妄想的贼徒!”
“吾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