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已经不在了！”
僵了一僵的齐十四愤怒回头，一喝震天，却带着深深的悲痛，让人窒息。
实力相差太大，站得又太近，云婧当即小脸白了白，嘴角就流出一抹血丝来。反倒是齐十四，脖子上明明贴着锋利的霸天，猛然回头却未伤分毫。
云婧并没因此就露出慌乱的神色来，除了面色白了白外，气场依旧，整个人沉静如水，手中的霸天颤都没颤过，始终稳稳的跟着齐十四的动作而动，紧紧贴在他的脖子上。
说时迟那时快，云婧的表现让云珩很震惊，等他回过神来，她已受伤。
云珩面色一沉，目光转回齐十四就要发作，却就听到云婧清脆却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所以，你就可以违背对她许下的诺言吗？”
竟字字铿锵，戳心！
齐十四愣了愣，好一会儿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云婧，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双眸黑洞洞的，让人毛骨悚然。
云珩却不管他在想什么，抬手便挥开了他揪着自己前襟的手，拧着眉匆匆去云婧身边，检查她伤得重不重。如果重，即便对方是齐十四，即便不是故意的，他也会为她讨回公道！
齐十四倒是没有继续纠缠，被甩开了便甩开了，只那一双眼，依旧黑洞洞的盯着云婧看，也不知在看什么。
若是换个人，早被齐十四盯软了腿，可云婧却没有，还目光一动不动的迎视着他，一双眼竟也不知何时开始变得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这一刻，气氛沉凝，压抑，直到云珩轻轻的揉了揉云婧的头，将她拉回到他身后，换他与齐十四对弈。
齐十四很自然的将目光落在云珩身上，只不过，比起刚才看云婧时，冰冷得多：“蓉儿在哪？”
他重复问道，似乎云珩不给他答复，他会一直这么问下去。
“就在这。”
云珩说道，声音低沉，透着沙哑，却辨不清喜怒伤悲：“你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哪里都有她。”
众人微怔，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话的意思，但云婧却是当即就听明白了她娘的遗体被她爹火化了，骨灰洒在了这片土地上，一直陪着她爹一起守护着这里，从未离弃！
云婧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并不好，心里很堵。
这里其实还没有进入真正的边关，离常年被战火荼毒之地还远，却明显沦陷过，而且很惨，举目望去满地疮痍，遍地贫瘠，废弃破败的屋舍遍地，歪歪斜斜立在风中，即便覆了厚厚白雪，即便远处其实有百姓居住，正怯懦的张望着这边，也依旧如同没有生气的鬼地一般阴森森，眺目一望，如入魔窟……
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人人都说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而她爹，却固执的对这里念念不忘，不离不弃，把性命和终身都压在了这里！
“你居然敢！”
齐十四双目猩红，透着杀气，一喝颤了天，不少战神学院的学员才湛湛绿阶，凭着一腔热血到这里来，当即承受不起的闷哼着便倒地晕了过去，个个面色面色苍白，嘴角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