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婧笑了，呵呵出声，原本易容得平凡的五官都一瞬间亮了起来，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仿佛她这笑声都有毒，听听也会致命。
这感觉很滑稽，却又很真实，一时间尾随江一川的老者不禁皱了皱眉，看着云婧的目光变幻莫测，暗暗猜测着她的真实身份。
忽然，老者瞳孔一缩，似想到了什么，却跟着就与云婧的眸子对了个正着，清楚的看见她眼底笑意泛滥，开心得让他惊秫。
“本还想着，若是江门主连狼和狗都分不清，那就实在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天一如既往的阴沉沉，笑靥如花的少女忽然开了口，出声既轻且慢，却似夜半更声敲在心头，鬼气森森。
老者面色顿变，本能转头看向江一川，便见江一川呵呵笑与云婧道：“让贵客笑话了。”
说罢转眸，看向老者，很是无奈的叹气道：“知你心高气傲不愿为我所用，却依旧想试试，以为自己终有能感化你的一日，却不想，如今转眼二十年都过去了，你却依旧耿耿于怀，时刻想着如何摆脱这命运……”
老者不笨，当即听明白了云婧说他作为江一川的一条狗却狼性不泯，倘若江一川看不出这点，就没资格跟她合作！而江一川则为了回应她要杀他，以证明他有分辨狼和狗的能力，是个值得合作的对象！
反应过来的瞬间，老者暴怒暴起，当即就对云婧出手，欲将她擒在手中为质，却手才伸出就浑身一震定住了，随后七孔不断流出血来，若仔细看，还能看到血中有东西在蠕动，竟是个头极其细小的蛆，密密麻麻，伴着血水冲涌而出，画面惊悚……
老者死了。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
老者终究会如此死去，从他跟了江一川却又时刻妄想着摆脱江一川开始就注定了，所以云婧对他的死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只是看着他这么在面前死去，恶心到了而已。
也知道，江一川这是在变相的震慑她，要她乖乖的跟他合作，否则，他缺她未必缺，而她，绝对死得不比这老者好看多少！
云婧从不喜欢被人威胁，此刻也不喜欢，但只是敛了笑别开眼，不再看老者，也不看江一川，语气平板：“这么磨磨蹭蹭真的好吗？不会影响拜师礼？”
这么半天了，门主府恐怕已经堵了不少人了吧，“拜师”确定能顺利进行？
江一川却笑道：“虽然不才，却好歹还是毒丹门门主，收徒如此重要的日子若没几个人在旁观礼，岂不是笑话？”
云婧扬了扬眉，又笑了：“这倒是。”
***
门主府内，果然不少人已经等候在了客厅里。
瓦炎，玉师弟，齐君临，都在。
还有好些于云婧而言的陌生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能与瓦炎和玉师弟一样坐在太师椅里等候的，一看便知在门中地位不低。
众人瞧见云婧尾随江一川进门，倒是不见惊讶，只瓦炎皱了皱眉，面色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