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冷邵阳的声音很淡,却透着一丝警惕。
他自然明白早上刚吩咐完管家注意冷易的事情,现在手机就响了,中间可能存在的隐患。
管家小声道:“大小姐从房里出来,朝您跟夫人的房间去了,而且她的样子,跟做贼一样,探头探脑的。”
冷邵阳沉默了两秒,又道:“继续观察着。房门不都是锁上的?她进不去。”
“好。”
“还有,不要打草惊蛇,先随她去。把这段视频录好,回头给我看看!”
“好。”
挂完电话,管家就看见冷易站在冷邵阳夫妇的房间门口,她却没有开门进去!而是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从家居服口袋里取出一盒东西,指尖轻轻捏起,然后在黄色的金属门把手上,撒下了一层层银色的粉末。
管家看的一头汗,连后背都在发汗。
这个大小姐,怎的回来之后变得这般吓人了?
再看下去,就发现冷易弯下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在门把手上吹了几下,又在口袋里摸出了什么,她身子一斜,宽大的家居服外衣挡住了,具体看不清。
她就这样折腾了一会儿,最后又蹲下身子将地板上被泼洒到的银色粉末全都沾粘干净,又掏出帕子将门把手擦拭干净,像是在消除什么证据。
就这样,她转身,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里。
就这么短短的两三分钟,却是看的管家心惊胆战的,他赶紧将这一段剪辑了出来,留着等冷邵阳回来后看过,再做定夺。
冷易就这样回了房间,整个过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她从小在这幢房子里长大,知道这里的监控范围是整个一楼,还有别墅周围所有角落无盲区。但是她偏偏忽略了一件事:这幢房子重新装修过,很多可以监控的暗线都设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比如二楼的长廊。
她美滋滋地取出沾粘好的指纹,学着纪倾尘的模样轻轻哼了一支曲子。一想到自己是在为纪倾尘找回他父亲的玉佩,冷易的心里就热乎乎的,总觉得怎么做,都是值得的。
这件事情的直接后果,是冷易根本没有想到的严重。然,这都是后话。
冷易一连在家里歇了三天,也故技重施地每天在冷邵阳的房间门口鬼鬼祟祟取了三天的指纹。她将这些全都保存下来,自己下载了一个指纹分析的软件,将每个指纹一一区分开来,又在网上找到了一个会做橡皮人的买家,将这些分析过后提取出的指纹全都发了过去,收货地址自然写的是公司的地址。
第四天的时候,冷易一早就起来了。
仿若之前般盛装打扮着,精致的妆容,奢美的服饰,还有举手投足间雍容华贵的气度,让她一下子从青涩的少女跃升为公司老板。
“叔叔,婶婶!”
跟冷邵阳夫妇打过招呼,她拉开座椅坐下,笑容甜美。吃着爱吃的烤鳕鱼排,还有鸡肉蘑菇浓汤,心情从未有过的晴朗。
冷邵阳夫妇其实对她的动作了若指掌。
夫妻俩关起门来的时候还商量过,不明白冷易在门口鬼鬼祟祟好几天是想干嘛。最后,还是阮婧偷着告诉了冷易烟,冷易烟一想,又告诉了阮婧,说冷易有可能在窃取他们的指纹,想要进去开保险柜。
对于这种假设,冷邵阳夫妇越想越觉得可信。
可是,冷易开保险柜是为什么呢?里面根本没有可以证明三年前她冤狱的证据,再者,那场牢狱之灾是她自找的,她自己承认的东西,再翻供,其中牵扯甚广,冷易不傻,不会这么干的。
夫妻俩就这样寻思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冷邵阳想明白了,对着妻子道:“她一定是在找他爸爸当年的遗嘱!”
阮婧紧张了一下,却也放心了:“那律师不都移民了吗,你自己都找不到了,这么多年,只怕是不会回来了。别瞎想了。遗嘱又不在咱们手里,在律师手里。”
“可是那份遗嘱还有附加协议,我答应过大哥,要把夏日集团交给小的,我签了字的。就是我签了字,大哥放心了,我才根据那份附加协议,合法拥有了夏日集团的部分股份,才能以管理者的身份进驻夏日集团的高层。若是那份东西哪天再跑出来......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不是白费了?不是替别人打工了?”
冷邵阳越想越怕,还是决定了,要继续全力以赴地找到当年的那位律师。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好,他要销毁那份遗嘱!
而现在,冷邵阳夫妇明知道冷易在演戏,也不揭穿,陪着她演着。他们一如既往地关心她、和颜悦色、关怀备至。
冷易也是笑容可掬,放在日子总是要一天天过下去,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当她从冷家大宅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费雪的车已经停在了院子门口。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冷易迎风朝着车子跑了过去。
在家里憋了三天了,总算可以出来透透气了,看见可以信任的朋友,这感觉真好!
一双深情的眼,始终盯着眼前顾盼神飞跑来的人儿,当她拉开车门的时候,他手臂一揽,直接将她拽到了怀里紧紧抱着。
车子中间的隔板早已经放下来了,费雪笑嘻嘻地帮着他们把车门关上,一踩油门将人载走。
而后车座上,纪倾尘则是再也扛不住思念的滋味,翻身将她压在座椅上,炙热的吻急切又霸道地掠夺着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思绪......
冷易刚开始脑子有些懵,反应过来之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