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哼了哼。 “对了,如果按照你的猜测,恐怕……今晚君明寒有可能是羊入虎口了吧?”司凛故意挑眉笑问,“君家家族驻地中的某位族老,肯定被君老太收买了,君老太既然将自己的资源和人脉交给了君明翊,那么这位族老也肯定成了君明翊的手下……君明翊正愁着怎么把君明寒杀人灭口呢,现在君明寒居然自己主动钻到了君明翊人的手下,你就不怕他真的把自己坑死了?”
叶妩撇了撇嘴,“放心好了,能被君老爷子生前教导为君家家主的,怎么可能真的那么简单?我才不信,君明寒会这么简单的把自己交到别人的手上?君明寒被自己的至亲坑了这么多年,现在的他,肯定养成了那种特别多疑的个性,不会这么快就玩完的。”
说完这话,叶妩有些困倦的伸了伸懒腰,“唔,早点睡觉吧,我都困了,明早我们俩还要起大早,去雁江市看热闹呢。”
“过一会再睡吧。”司凛将叶妩扳正,俯身压了上去,嘶哑着嗓子,缓缓解开了系在腰上的浴巾,轻声诱哄,“我们玩造小人的游戏,好不好……”
灯光,渐渐昏暗了下去,空荡的卧室里,只留下男女之间让人脸红的喘息声和呻呤声。
叶妩是如何猜测他的,君明寒并不知晓,天蒙蒙亮时,他已经由人背着,抵达了家族驻地。
相较于叶氏祖宅的低调华丽,君家的祖宅,更显得古朴无华,好歹叶家住宅还是一片园林,可君家的祖宅,呵呵……说句难听的,居然只是一片片坐落在遮天蔽日巨木下的青砖瓦房民宅,若是从天空上望去,恐怕就连这片民宅,都要被稠密的巨木给遮挡住了。
当君明寒坐着轮椅出现在家族驻地时,迎接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族老带着一群青壮年的家族死士,黑压压的君家死士跪在那里,森老颤抖着身躯,满含热泪的看着君明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铿锵的唤道,“君森拜见家主!”
天边,是熹微的朝阳,光亮的照射在整片森林上,带着几许清冷。
碧翠的林海,迎着渐渐升起的朝阳,似乎折射出隐隐的金色光彩,恢弘、磅礴而充满朝气。
林海中的一角,君明寒清冷阴郁的身姿,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精致而纯净的面容,苍白病态的面容上经过这阵子的悉心调养,总算是有了些正常的肤色,唇角分明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眉眼间却泛起了浓浓的冷色肃杀之意,柳眉细长,双眸剔透无瑕,皮肤细白,如若女子般的美好和淡雅……
很难想象,已经三十而立的君明寒,居然依旧这般的如同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即便是双腿残废,整个人坐在轮椅上,依旧风采卓绝。
森老抬起头时,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幕。
青年的这般模样,几乎让森老想起多年前,青年刚刚接手君家,成为君氏家主的那一天。
君明寒主动将自己的轮椅,移动到对方面前,茶褐色的眸子里泛起粼粼波光,似在怀念一般,只是嗓音冷淡疏离,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人打交道,“森老……这些年,辛苦你了,快起来吧。”
森老合动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君明寒主动俯身搀扶之下,这才缓缓起身,双眼噙着泪光,直直的看向君明寒,似乎倍感宽慰,“明寒少爷还活着!活着、活着就好啊……老头子我等少爷您,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明寒少爷回来了!”
君明寒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森老,这么多年也是辛苦你了,如今我从家里走出来,您老爷子也可以放心了。”
说罢,君明寒施施然的径自进了请砖瓦房的内部,朝着君家祖先一众牌位上了一炷香后,这才转过身子,环视着家族驻地的这一群人,目光最后落在森老的身上,声音平静淡漠的道,“森老,我听说其他几位族老在我被……关的这些年间,相继去世了?”
“是啊,”森老提起这事,便重重的叹了口气,两眼噙泪的道,“栾老是第一个走的,死于癌症,谷老是第二个去的,他本是我们四人中最年亲的那一个,可是为了救个孩子,跌落悬崖去世了,邹老是前些日子心脏病突发而去世的……独独剩我一人,守在这里,等着家主回来……”
“谷老为了救个孩子而去世的?!”君明寒挑眉,嗓音清冷而沙哑,带着几许难掩的悸动,“这怎么可能?!家族死士的培训,不是有死亡标准的吗?谷老怎么可能会为了救个孩子,而跌落悬崖……”
正说着这话,一个十七八岁的浓眉少年主动站了出来,躬着身子道,“回明寒少爷的话,谷老是为了救我而去世的,此事千真万确。”
君明寒眸光静静地扫视打量了一眼这个少年,忽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少年略微一怔,“回明寒少爷的话,我……暂时还未出师,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十七号,今年十八岁……”
君明寒略微翘了翘唇角,露出一抹讥嘲的表情,“十八岁,还尚未出师,也算不得如何的好苗子……谷老,居然就是为了救你这么个玩意,而去世的?”
“明寒少爷慎言!”
旁边的森老立刻打断了君明寒的话语,“老头子我知道明寒少爷您跟谷老的关系很好,但是如今您说这种话,不是往孩子们心头上浇凉水吗?他们每日拼命训练,为的不就是君家吗?!”
君明寒眼神幽幽,唇角合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又被他默默地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