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的争斗兵不血刃,但为了子女,为了地位,往往比真正的战场血战还要残酷血腥。
周氏之前在内宅的作为并不算干净。大约也是发现了周氏的秉性,所以伯爷后来便没有再抬通房妾室,这伯府在老夫人去世之后便真的只剩下了周氏一人当家。
有时候刘氏也会想,若是伯爷能够制约一些周氏和周家,是不是现在,就没有这样的结局了?
不过换过来想想,刘氏却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周家那样的人家,心早就已经贪婪的失去了自我,哪里还会听的进劝?
怕是伯爷说了,对方也只会认为是伯爷在推诿吧!
反倒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不错,脓疮烂透了,一刀剜去才是正理。
安宁伯府发生的一切自然不可能逃过宫祈麟放下的眼线。他揽着安素素,一边慢悠悠的帮她擦着才洗干净的长发,一边把这件事情当玩笑说给安素素听了。
“周家这一次,怕是要连根拔起了。”安素素换了个稍微舒服一些的姿势靠着,而后眯着眼感慨:“只是,安宁伯却有些不太地道。”
借刀杀人的这一招用的是漂亮,只可惜却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去做这把刀的。
“这些年他真说起来和辽王的交易不仅没吃亏,反而还是大赚。如今一切都推给了周家,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放心吧,这件事我有安排。”宫祈麟笑眯眯的,哄着安素素让她别生气:“别忘了,周氏现在还是安宁伯的夫人,所以周家犯了事,他安宁伯岂能独善其身?!”
宫祈麟淡淡的笑了笑,安宁伯的打算他当然明白,只不过这世上哪里有便宜都能占尽的好事?!
既想保住安宁伯府的荣耀和名声,又想踢开身上的包袱,真的当他是冤大头?!
和安宁伯知道她事情办妥之后的轻松不同,刘氏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心。
她的情绪同样也影响了她的枕边人。邓淳禄在听到刘氏再一次的叹气之后终于是忍不住,坐起身来轻轻的推了推刘氏:“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你便说吧。”
“妾身是担心。”刘氏有些欲言又止。
她从宫中离开之后其实心里就一直悬着。哪怕将周氏也一起处置了,可她这心里反而是更担心了。
“你是担心咱们安宁伯府以后何去何从吧。”邓淳禄盘腿坐在刘氏面前,听到刘氏这么说,他很是轻松的笑了笑:“父亲将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他现在所安排的这一切就能够周全的保住咱们伯府,可是周家毕竟与咱们安宁伯府纠缠了这么多年,父亲又下不去真正的狠心,还想着存一份侥幸。只怕在母亲的事情上,咱们已经惹怒陛下了。”
“所以我盘算着,可能咱们安宁伯府的爵位是保不住了。说起来到底是委屈了你,若不是因为伯府的事情……”
“夫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呢?”刘氏不等邓淳禄把话说完,便已经开口打断道:“只要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爵位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