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账房先生赶紧上前，“乱不了！都是二老爷在世定下的规矩，小账日日结，大账半个月盘一回。”
李玉庵挥手，“乱不乱我一看便知。”
账房先生却一个也不动。
李玉庵看了一圈，眼睛瞪起来了，显得十分可笑，“怎么意思？没听明白？”
为首的账房先生支吾，“这个，二老爷的老规矩，只有他老人家能看账。”
“你成心不是？我二哥归了天了！”
为首的账房先生看一眼老丁，“往日二老爷不在，我们只认印信。”
李玉庵转对老丁，“二哥的印章在哪儿？”
老丁轻声道：“自打老爷去世，一直在小人身上。”
李玉庵一伸手，“拿出来。”
老丁磨蹭着不动。
李玉庵恼了，“怎么着，我哥哥的东西，我留个纪念，难道你还不给不成？”
老丁摇头，“府里上下还有各处的产业，进货出货，都认这个，一日也离不了啊！”
“是你离不了吧？我哥哥死了，你扣着印章不放，莫非你还想霸占李家的产业？”
老丁扑通跪倒，“三老爷这话说哪儿去了！”
李玉庵自以为震慑效果已达到，矜持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打开，露出一方印章，得意洋洋，“上等老坑黄田料，金石大家赵之谦的手笔，配得上李家的身份吧？都认准了——‘玉庵居士’，你们家三老爷，老李家新当家的！”
账房先生们接过印章，装着欣赏，点头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