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盯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目光收回，闲闲望着虚空。
地上跪着的三个人，大气也不敢出，李重甲偷眼观察，心中暗喜，这一幕显然说明，老太太对阿四已经见疑！
李玉庵虽摸不着头脑，可也明白，这里头还有事！反放了些心。
“都姓李，那就好。”老太太轻声嘟囔着，像是自言自语，“可赎买制造局，重甲要卖，重光开始也赞成，可临到签字，又不卖了。一件事，两兄弟针锋相对，究竟哪一个是为李家着想？哪一个又存着私心？”
一句话，李重甲和阿四都冒出一身冷汗，两人同时开口，“奶奶！”，又同时顿住，对望了一眼。
老太太望向阿四，“兄为长，让重甲先说。”
阿四点头，“是。”
老太太望向李重甲，他已打定主意，坦然道：“重甲自然是毫无私心，全为李家着想。至于重光——”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他看一眼阿四和老太太。
老太太面无表情，静静候着。
阿四低着头，额上一层细汗，完全不知道李重甲会说出什么。
李重甲又开口，“——更是无私！”
阿四很意外。
老太太点点头，“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