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甲沉吟片刻，起身施礼，“大人训诫得对，重甲谨记。”
火神庙门口，李重甲牵马出门，见阿四立在汽车边，显然是在等他，见他出来，阿四迎上来，“大哥去哪儿？把马留下，我送您，顺便说说话。”
“不麻烦了——你我路不同。”
阿四逼上前一步，“都是铁大人的狗，朝廷的奴才，路有何不同？”
“同不同，要走着看。”李重甲微微一笑，翻身上马，一抱拳，“重光，走好。”
阿四拱手还礼，“走好。”
李重甲策马而去，阿四看着他背影，眼里满是忧急之色。
“李总办！”有人在背后呼唤。
阿四回头，见铁山手下一名副将从外面回来。阿四抱拳寒暄罢，刚想告辞，却被他腰间悬荡着的一枚玉佩吸引住了。
“老哥这块玉不错！”阿四赞叹道，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当真？”副将伸手摘下玉佩，“这是我推牌九赢老沈的，老小子非说值五十两银子，拿这个抵债。”
“老沈？”
副将笑道，“沈千总啊！区老儿，嗨！我这嘴！令岳父，先前的亲兵队长，如今不也跟着将军大人嘛！”
阿四也点头微笑，“哦，沈千总，熟人。”
“我不信老小子的话，说先玩几天，瞧着东西对，才让他顶账！”副将说着递上玉佩，“重光，这路玩意你见得多，帮我打打眼，值不值五十两？”
“五十两怕是不值……”阿四掩饰着紧张，仔细瞧着手中的玉，“不过这玉我瞧着样式还好，老哥要舍得割爱，就让给我。五十两，我出了！”
“我一个粗人，原不爱这些累赘玩意……”副将眨巴眼，“可这东西既能入了李府贵公子的法眼——怕不止五十两吧？”
“坐地起价，不地道！”阿四皱起眉头，“不过是样子稀罕，真论成色值不了多少。也就是我平日喜欢这些，顶多六十两！你要还存心指着它发财，就自个儿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