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忽然将车把一扬，胖妇人吓疯了，抓紧车边大叫……不料车把又落下来，阿四稳稳地跑起来，“您坐好咧！”
胖妇人惊魂未定，摸着胸口大喘气，“神经病啊，害我扭到腰，吃屎了你！我可不付钱啊……”
菜市场，阿四蹲在鱼档前，“灿叔呀，我看这条鱼快不行了，按死鱼的价给我吧。”
卖鱼佬，“你少来，毫八，一个仙都不能让，这还是看你老婆的面子……”
阿四谄媚地笑，“灿叔，这鱼真的不行了，九个仙卖我吧。”
卖鱼佬看看鱼，“还有口气，且活呢。”鄙视阿四，逗他，“有本事你等着呗。”
“哼，等就等！大清国我都等亡了，我还等不亡一条鱼？”
阿四蹲下，抖开报纸，一副把牢底坐穿的架势。
卖鱼佬倒茫然了，“大清国亡了？没有吧？唉，亡不亡关你屁事，吃死鱼的命，操皇上的心……”
阿四不理卖鱼佬，自顾看报。
圣玛丽医院外院，阿纯也在看同样的报纸标题——广东大批军政要员抵港，迎接孙中山并请示方略。
她看起来成熟了些，大眼睛清亮有神，报上的消息却让她紧紧蹙眉。
听到有人叫，“阿纯。”阿纯抬头，连忙放下报纸，应声站起，她的肚子明显隆起，至少怀孕五个月了。
圣玛丽医院外，阿纯送一个老年患者出来，负责地嘱咐着，目送对方离开。
“叮铃儿……”一声清脆的车铃传来。
阿纯望过去，笑了。
“今天怎么收工这么早？你还买鱼了，贵不贵？”阿纯走过去，注意到车边草绳串着一条死鱼，还夹着张报纸，拿起来，“你也看到这份报纸了？”
“你不要看，眼睛得省着用，等回家我念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