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情况我都弄得差不多清楚了,你可以直接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了。”我直白地对他伯父示意道。
戏霸有些尴尬地一笑:“你得去接机。我那天有重要会议,抽不开身。”
“没搞错吧!”我哇哇大叫,“放虎归山,你躲一边,让我一个人去当炮灰,你还可以更缺德一点儿吗?”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戏霸鼓励道。
“边去!我没有野心,不想得虎子。顺便说一下,我最近忙得都差点忘了自己的性别,你另请高明吧。”说着我就要挂电话。
“大咪,帮帮忙好吗?”他伯父也是着急了,家乡话都飙出来了。
“哎呀,我真的没时间,骗你就让我被宿便憋死。”我对着电话叫道。
“他回来那天是周末。”戏霸赶紧拉拢我。
“周末是啥,可以吃吗?我都半辈子没过过周末了。你没时间的话,就让司机小于去接他嘛!”我几乎带了哭腔。
“这可使不得!”戏霸连忙也用哭腔否决。
我一想也是,宗师阔别故国数月,心心念念巴望着落叶归根,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好不容易落地,唯一前来迎接他的竟然只是一个司机,这让好面儿的宗师情何以堪。他一不堪,我们谁也别想再堪。想到这一层,我忍不住鸡皮疙瘩与汗毛齐飞。
“伯父啊,不是我想八卦你的私生活,但你完全可以让我伯母,也就是你媳妇去接机嘛。”我脑袋迅速旋转,不惜自降身份补充道,“再说了,你们才是正经亲戚,我算哪根葱啊,我真的不够格去接机。宗师看到我准会觉得接待规格太低端,在档次上,我都不如司机小哥。”
“你伯母已经不在了。”戏霸在那边幽幽道,听不出情绪,演技俨然已入化境。
我满脸冷汗,脱口道:“对不起啊,伯父,我不知道。”
“你以实际行动表达对我的歉意吧,去接机。”戏霸撂下这句话,便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这是一家什么人啊,使唤起人来毫不迟疑。但我确实对他伯父颇有愧疚。我承认他伯父这个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多面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周伯通,广告都说了,男人不止一面。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鳏寡孤独的一面。事已至此,我实在没脸再去跟被我无心戳了伤疤的戏霸讨价还价。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不就是去接机嘛,我就不信宗师武功高强到能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当场把我给化骨扬灰了。
很快,一个自称是戏霸秘书的陌生号码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将宗师到达的时间、航站楼和班机号传达了过来,并声称当天会有一辆专车听我调度。
这边,我刚被预订去给家师老祖装孙子;那边,我的亲祖宗就按捺不住要抱真孙子。这就像一幅刚拆封的扑克牌数到了最后,只剩下大鬼小鬼,齐齐出没。
当然,事情搞成这样我有很大责任,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沽名钓誉,向502展示我那陆海空三栖影后的实力。因为像502这样单纯的观众,几乎是戏剧文盲,她真的人戏不分。更恐怖的是,她将抛头颅洒热血地助推你,不把你最后真的弄成戏如人生,她决不罢休。
简言之,在我通过电话向502献演了那出十全九美之后,她对我的偏爱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生怕我这样风度翩翩的好媳妇在人才济济的大都市被人捷足先登。于是,在完全没征询彭大树本人意见的情况下,先下手为强的502就亲自登门向赵赵氏表示:赵大咪这娃,她代表老彭家收下了。
赵赵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还能遇见如此咸淡不计的婆家,感恩得差点去庙里捐个门槛。
就这样,在我和彭大树两个当事人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老彭家和老赵家的政治核心已经偷偷地达成了政治联姻的合作预案。而赵赵氏之所以给我打电话,并不是来祝贺我已脱销,也不是来催促我去猫上树,甚至不是来赶我去民政局。因为这些初级阶段早就不在赵赵氏和502的高瞻远瞩里了,她们直接跑步进入了人类社会的最高级阶段——传宗接代。
各位可以预见,我在突然接到赵赵氏普及育龄妇女健康知识的电话时,该是多么的但求速死。
“不准抽烟喝酒,不准点灯熬油,不准胡吃海喝,不准光吃不动,不准半小时以上对着电脑,不准连续十天一次不搞……”听着赵赵氏宣读她跟502联合起草的十不准条例,我欲哭无泪,唯有凄凄哀号:“妈呀,你能不能不要再玩我了。这游戏谁开发的呀,也太吓人了。”
“什么游戏!这全是我跟你彭家阿姨过来人的经验宝典。”赵赵氏呛声道,“这十条你给我背下来,从今天开始,严格按照字面意思执行。”
502在景深处小声出主意:“告诉她,我们会定期抽查。”
我心说,还随堂测验呢!这俩妇女是疯了,一个赵赵氏我都接不住,现在又加了个502,我根本连手都不敢伸。好家伙,这两块巨石一起落下来,正好能把我三等分了。
我刺溜一下钻进了公司的厕所,把救命电话打给了彭大树。
“时间紧任务重,你不要插嘴,听我说。”电话一通我就开始爆豆,“你妈跟我妈终于在家里闲出花来了,俩人起草了一份名为十不准的条例,主打健康备孕绿色产仔。我一个人实在吃不消两个更年期妇女。现在这样,谁的妈谁领走,洗好脑之前保证不再放出来,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