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情,我们只说到了一半。”方雅歌一时心中有所感,不自觉的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你不是已经拒绝了吗?”也真是难得,方雅歌的话说成了这样,难为景韫玦居然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而且接的这么的恰如其分。
“我只是好奇,你到底为何要向我求亲。我知道自己现在还没长大,别提什么美貌吸引人。你也别说是因为我和景王爷之间的矛盾,这些都是借口,我只是想知道真正的原因罢了。”
方雅歌看着景韫玦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吗?”
景韫玦心中暗暗的想到,到底是哪个人说的,女人只需要花言巧语的哄着,从来都是不用脑子的,这方雅歌明明就是精明的不得了,居然看出自己别有所图。
“你真的想知道?”景韫玦问道。
“那是自然,谁听到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可能淡定,你就那样和我提出来,我怎么能不多想。”方雅歌没好气的瞥了景韫玦一眼,但是语气中却有撒娇的成分。
“我说了你就会答应我吗?”
方雅歌听景韫玦这样说没控制住撇了下嘴,这家伙到底懂不懂怎么和女人相处,这样说谁会同意啊。但是,方雅歌是谁,那是一般的女人吗?当然不是。
“如果我觉得你的理由我可以接受,那么也许我会答应。”这话说出口,方雅歌恨不得咬自己一口,怎么今天说话这么不过脑子啊。
“好,我告诉你,既然你想要坦诚,那么我就给你坦诚。”景韫玦说着盯着方雅歌,方雅歌觉得那双蓝色的眼睛好似一汪湖水,深深的吸引了自己。
“你应该知道,我的母亲并不是雍和的人。而是来自青泽。”
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让方雅歌不自觉的就将心思收回,看着景韫玦,总觉得每次提到他母亲的时候。那股忧伤就会流露出来。
“我的母亲本是青泽一个门派的圣女,在那个门派中,圣女说是地位崇高,实际上,就是为门主准备的童养媳。她这辈子从小就被教育。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门主夫人,为门主生儿育女。”景韫玦说着低下了头,眼看着面前的桌子,方雅歌仿佛感觉到空气都凝滞了。
“后来呢?令堂是怎么遇到了你的父亲的?”方雅歌问道,甜美清脆的声音好似冲淡了景韫玦的忧愁。
“哪个少女是不向往外面的世界的,我的母亲也想下山去玩,有一天终于有了机会,所以,她带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起下了山,而后。遇到了去青泽的景枫。”
到了这里方雅歌已经听明白了,原来是公子佳人一见倾心,但是那也难怪,想来景韫玦的母亲本就对嫁给门主反感,而且想来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什么男子。景枫年轻的时候年轻气盛,自然能吸引少女的目光。
“母亲的不幸就是从遇到景枫开始的,为了景枫,她宁愿违背门规,和父亲一起私奔了。但是她没有想到,景枫虽然宠爱她。但是沈家的人却嫌弃她是异族,并不承认这桩婚事,就算后来为他们举行了婚礼,也从未让她进祠堂。景家的族谱上没有她的名字,现在仍然身份不明。”说到身份不明四个字的时候,景韫玦身上的寒气更胜。
“太过分了,亏他还是人人敬重的大将军,怎么能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居然欺负一个妇人。还是这种名分上的事情。哪里是个大将军,是个王爷的做派,分明就是个妇人的做派。”
方雅歌这段话成功的转移了景韫玦的注意力,他没有想到,方雅歌居然这样的直率,而且,说出来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却句句有理,让景韫玦的心有些温暖。
“呃,你别管我,接着说。”果然,没有女人是不八卦的。
“后来母亲生我难产而死,我和景枫就如同陌路。但是,没有人知道,我的母亲真正的死因并非是难产,而是因为在怀有身孕的时候就被人下了蛊毒。”
“什么?蛊毒!”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虽然方雅歌也听说过蛊这样东西,但是,从没想过居然是真的存在的。而且这蛊不是只有在边远的地方才有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又是谁下了这样的狠手呢?
“我曾经也以为,是自己害死了母亲,直到舅舅派了人来照顾我,而后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母亲是中了蛊,而且,这蛊还继续活在了我的体内。”
方雅歌听完景韫玦的话更是愣了,怎么会,这蛊居然这样的歹毒,不仅害死了大人,还在孩子的体内藏了下来。
“你当时还那么小,中了蛊毒是怎样活到今天的?”方雅歌问道。
“中了这蛊毒会觉得全身燥热,每每到了月圆之夜会觉得犹如火焚,全身通红。”景韫玦这些年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折磨,这些换说起来连语调都没有变化。
其实方雅歌不知道,这些年这些话景韫玦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就是贴身照顾的常山,也每次都只能守在门外,不能看到景韫玦脆弱的样子。
“那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方雅歌觉得自己的声音干涩,开口变得越来越困难。
“我修炼了冰心诀,修炼这门功夫可以让人的身体变得冰冷,这冰冷能让蛊虫休眠,这些年,蛊虫休眠的时间越来越长,每年只发作一两次,只是每次的发作强度越来越强。”
景韫玦说的轻松,方雅歌却能想象到那种疼痛,心中满是疼痛,是在为景韫玦心疼。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