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世子。”低沉而又冰冷的声音叫道。
年染转身扬眉，看着忽然出现的北泽翼，也不免地道，“北泽太子好雅兴，大半夜地跑到树林中，不知所谓何事？”
“你与我的目标都是一样的。”北泽翼淡淡地看着年染，良久，说出了一句与年染刚才那一句完全不沾边的话。
年染眼睛一眯，唇角微弯，道，“原来……北泽太子方才也与我一般偷听了一回。”
但是让年染疑惑的是，既然北泽翼与她一样偷听了，他也在打云草的主意，可是……
“太子殿下手上不是已经有了乌舌吗，不知为也要将云草收入囊中。”年染看着他，纵使黑夜中，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轮廓。
北泽翼似是意想不到的挑眉，那漆黑如墨又如深渊的双瞳里面，忽然闪现出一抹异样的情绪，那是复杂又悲痛，仿佛是沉浸在过往的世界里面，但，仅仅也是一会儿。
夜色漆黑，年染能看到的也只有北泽翼的轮廓罢了，哪里还谈得上能看得出他脸上此刻的表情。
良久，他才沉声地道，“你可知……聪明的女子，一般死得早。”
年染却是低低地出声，清冷的声音仍然玩世不恭，“北泽太子真是谬赞了，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阴险狡诈这个成语，因为……这样可以活得更长久一些。”
虽然是玩世不恭的语气，但是那清冷的声音却如这夜晚的冷风，吹入衣裳，带着点丝丝寒意，却不会叫人发抖。
闻言，北泽翼开口，似是意想不到地出声，“看来……你也是属于贪生怕死这一类啊……”
年染眯了眯眼睛，深沉的眼眸里如蒙上了一层漆黑的薄雾，似现在的夜色一般，令人看不清，模糊不清。
她依然轻笑着开口，用着往常平阳王世子的语气说道，“本世子天不怕地不怕，不论是人神鬼魔，还是妖邪猛兽。但，本世子唯一怕的就是死，若本世子死了，那么一切都不没有了吗？”
是的，潜意识里，她是怕死的，她无疑就是属于那一种贪生怕死的类型。
不过，那又如何。
她慵懒地勾起唇瓣，那双手淡淡地藏进衣袖当中。浸泡在这黑夜中，使她的手脚变得冰凉僵硬。
“但我可没有看出来，你身上有哪些是贪生怕死的。”北泽翼眯着眼睛，“若是你怕死，你所知道的事情也可以瞒着……”
是的，假若她怕死的话，她大不了可以将乌舌在他身子上面的事情瞒着，他可是极其有可能出手了解她的性命的。
“北泽太子方才不是说我聪明吗？”年染顿了顿，“既然我这么聪明，也自然是知道的，就算我说出来，北泽太子也不会杀了我的。”
她说的话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又是有些自恋。
话音一落，她又是继续说道，“时辰不早了，入冬的夜容易受到伤寒，我也不必在这儿散步于此，北泽太子，回见。”
其实，年染也是有点困倦了，特别是衣裳上面还沾染着夜色露水的寒意，让她浑身感到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