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正此时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他其实早知道这件事,因为他的女儿任秀兰在此之前已经派人秘密告知了他。当时知道后,他还满欢欣喜的,能娶到公主可是算得上任家莫大的荣幸啊。虽说他有点担心此举会把他们任家推到风口浪尖,可高兴还是多于担忧的。
但是,在赐封的圣旨刚刚颁布,上官月就立刻当着所有人的面抗旨,这就是赤-裸裸的打他任家的脸啊,不稍三日,全帝国恐怕都会流传着公主殿下看不上任家子孙任天行而当面抗婚的消息吧,他们任家,将会成为全帝国的笑柄。
察觉到任君正的气息很不对,唐鼎天、西门坤宇以及史圣杰悄悄交换了一下眼神,如果任君正忍不住要冲出去发飙,他们作为他的好友,一定要阻拦住他,绝不能让他把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止任君正脸上挂不着,上官堂也是颇为尴尬和下不来台,他可是颁布了圣旨,说了谁敢对此事有争议,就按欺君之罪论处,而现在,这很显然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月儿,给朕一个理由!”
上官堂虎目瞪着上官月,这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他这个做皇帝的都被全帝国所耻笑。
上官月带着一抹歉意的光芒看了一眼任天行,随后目光充满坚定的对上官堂道:“父皇,女儿自有女儿的原因,还是请父皇收回成命吧。”
收回成命?!
众人觉得上官月天真了,若只是口头说的也就罢了,多少还有点回旋的余地,可现在是颁布了圣旨啊,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圣旨代表着皇权的最高威严,如果就此作罢,以后还有谁会把圣旨当一回事?还有谁会畏惧这浩浩皇权?
上官堂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月儿,你不要胡闹!”
这时,英丽皇后站了出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然你是公主,婚嫁之事也由不得你自己选择,而是得由你父皇和本宫做主,既然你父皇已经将你许配给了任天行,那你这辈子就是任天行的妻子,任天行就是当朝驸马,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任秀兰有些讶然,她没有想到英丽皇后居然会站出来说服上官月,她心里最是明白不过了,英丽皇后可是一点都不同意将上官月许配给她的侄子任天行的啊。
她却不知道,英丽皇后虽然不同意把上官月许配给任天行,但事已至此,英丽皇后也接受了事实,再加上在她的眼中皇权威严是不可辱没的,她丈夫上官堂的威严更是不能因此而丧失、让全帝国的子民耻笑,所以她站出来说服上官月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母后,女儿真的不能嫁给任天行,女儿已经……”
“已经什么了?”
英丽皇后咄咄逼人,“难道是你觉得任天行是全帝都城最荒唐的纨绔子弟,你嫌弃他才会抗拒你父皇的旨意?”在劝说上官月的同时,也不忘记挖苦一下任天行,随后将目光从任天行身上收回,转而看着上官月,“可是你别忘了,任天行是将门之后,他现在或许是荒唐纨绔了些,可本宫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成长为一名和任老将军一样优秀的大人物。”
“卧槽,这皇后娘娘到底是在夸天行还是在贬天行?”叶香香小声的朝旁边的西门浩问道。
西门浩做了个不知其所以然的表情摆摆手道:“别问我,我和你一样听得稀里糊涂的,谁知道她是夸还是贬。”
而听闻英丽皇后这番话的上官月有些焦急,复杂的看了任天行一眼,随后摇头否认道:“不是的,女儿并没有嫌弃他。”想了想,续道,“或许在以前,我是很讨厌他,恨不得永远都不见到他,可是自从他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严千煞的手里救出来,我对他就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他是个睿智、勇敢、毫无畏惧的人,
即使在迷失森林里迷失了方向,他还是能保持镇定,他很优秀,并不是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是个不知道上进和荒诞的纨绔子弟!”
在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上官月仿佛回到了过去和任天行在迷失森林中的日子,与从小到大在宫中单调的生活相比,她突然对那种日子很是怀念,或许不是怀念那种日子,而是怀念和任天行两人相处的感觉。
所有人都怔住了,因为此刻看来,上官月哪是讨厌任天行啊,分明是很中意任天行嘛,要不然怎么会把任天行说的那么好。就连任天行都是愣了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道:不会吧,我在上官月的眼里有这么好?他还真的怀疑上官月是瞎说的,可是看她那认真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说假话的眼神啊。
任君正的脸色也好转了不少,甚至还捊着须点起了头,有了上官月这番话,就算此事黄了,全帝国的人也不会再说上官月是因为嫌弃他孙子才抗拒这门婚事的,他们任家的颜面也是保住了。可他身躯突然一怔,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上官月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反对这门婚事?
上官堂替他问出了这个疑惑:“月儿,既然你不嫌弃天行,那你告诉朕,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反对朕的赐婚?”
“我……我……”上官月显得很为难。
“因为她现在是我们流云宗的弟子,入了流云宗,这辈子都不允许婚嫁!”
就在此时,一道清幽女子的声音从天而降,宛如天罚之音,给人以灵魂上的震慑。紧接着,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就像鬼魅般从大门处掠了进来,瞬间来到了上官月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