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鼎天为何去找任君正,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已经可以预见他孙女和任天行未来生米煮成熟饭的情景,倘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唐家还不得低三下气的求着任家把他孙女给娶了哇,那不仅没有任何的资格谈聘礼,连脸上都不光彩,所以他必须趁着现在主动权还在他们唐家手里的时候,赶紧的将聘礼给定下来,十万两黄金可能是多了点,商量是可以的,但不能一下子缩水到一成吧。
他所谓的要说法,就是要任君正给他一个可以接受的聘礼数目,然后再找媒婆定下媒妁之言,即使他孙女跟任天行那徐账有了肌肤之亲,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他们唐家手中,这任君正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帝都城里发生的事情任天行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正和西门浩各驾着一匹良驹,向着东边你追我赶,好不自在的飞驰而去。天空就像一张巨大的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仿佛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在这样的朗朗乾坤下,又是在马上疾风奔驰,两人的心情那是相当不错,唯一令人不爽的一点就是,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这老者一言不发,两只眼睛就像死鱼眼,没什么光彩,倘若不是身后有马蹄声,两人都不会意识到有他的存在。
此人是西门坤宇专门派来保护西门浩的!
“胖子,我们该如何称呼身后这位老先生?”任天行侧头问道。
虽说有个老者一直跟着有些不爽,但好歹他可以对西门浩的安全不用太过担心,这位老者可是实打实的归元真境高手,除非西门浩的性命被四大宗派或者平天学院长老级的人物给惦记上了,否则西门浩就绝无性命之忧,当然,他也完全不相信胖子有这么大的能量招惹四大宗派或平天学院长老级的人物并且让他们对其动杀机,所以,有这位老者在,他几乎都不用担心西门浩。
“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爷爷一直称呼他为老庞。”
西门浩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也称呼他老庞吧?”
“……”任天行对西门浩的马大哈性格是无语了。
“我叫庞千风,你们可以管我叫风老,也可以管我叫风爷爷。”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老者开口了,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睛也一如既往的如同死鱼眼一般,他的声音却很沧桑。
庞千风!?
任天行和西门浩一愣,好霸气的名字。旋即西门浩便起了戏耍之意,笑道:“风爷爷,你的风是疯子的疯吗?”
他原本以为庞千风的脸色会因为这句话而涨得通红,可他失望了,庞千风仍然是面无表情,淡淡的开口道:“是疾风的风,当然,少爷也可以认为是疯子的疯。”
这么认真而且严肃的回答,让西门浩一下子讨了个无趣,便回过头不再跟庞千风说话,还对任天行抱怨一句:“真是个没点风趣的糟老头子!”
任天行却并不这么认为,他用余光悄悄的瞥向身后的庞千风,他总感觉这个老头身上的杀气非常重,纵然被其隐藏得很好,但那股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杀气依旧是非常的浓厚,他猜测至少有上百条性命在其手里丧生了。
“天行你知道吗,听我爷爷说,这老头子的性格原本是十分开朗的,只是当年经过洛邑一战后,他整个人性情就大变,不会笑、不会哭,表情永远都是这么淡漠,比你们家那个王老都还像个僵尸。”西门浩凑到任天行的耳朵前小声的说道。
洛邑一战!?
任天行大吃一惊,转过头冲庞千风惊诧不已的问道:“庞老,你……你经历过当年的洛邑战役?”
庞千风闻言,沉默了片刻,遂淡淡的答道:“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确实经历过洛邑战役!”
闻听此言,任天行悄然起肃,看着庞千风的眼神难以遏制的出现敬佩以及惊惧之色,甚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听自己的爷爷任君正说过,洛邑战役是当年建国前期最惨烈的一战,苍风帝国一队士兵被敌人围困在洛邑县的一座山上,那时候天空飘着飞雪,没有食物、没有足够厚的衣服,从身体里排出的尿液在片刻间都能凝结成冰,那是残酷而冰冷的战壕,为了跟敌人拼到最后,士兵们只能靠吃同伴的尸体生存下去。
军中有个说法,从那场战役中幸存下来的人早已把灵魂卖给了魔鬼,他们不会死,不会感觉到疼痛,在后续的每次大战中,他们总是冲在大军的最前面,他们冲锋起来的气息很可怕,可怕到足以让敌人吓破胆子,甚至连己方士兵都会对其由衷的感到一股来自灵魂上的颤栗。
任天行怎么也没想到,这身后的老头竟然会是洛邑战役中的幸存者,难怪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杀气都会如此的浓烈,如果说他的幽冥成员是一群恶鬼,那么这个老头就是恶鬼之祖,他之所以想出把幽冥成员丢进迷失森林进行一轮淘汰,就是受到洛邑战役的启发。
一个如同恶鬼的归元真境高手,恐怕连真武境的武者都要忌惮三分!
风?疯?
任天行不敢想象庞千风一旦疯起来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或许,连他都会全身颤栗吧。
正在思索间,一匹白马出现在正前方,马背上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白衣胜雪,风姿特秀,宛如嫡仙下凡。
“妈拉个鸡的,天行,世上怎么还会有比你更帅的家伙,这不符合逻辑啊,咦,不对,她……她好像是唐大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