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焰道:“吴越本就和海盗暗中勾结,这事吴承立和吴承明都不知道,吴承明自作聪明伪造信件又请太子作证,企图扳倒吴承立,结果被夏希朗查出吴越勾结海盗一事。”
说着,他笑了笑:“太子和吴承明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南宫岚早就知道这事里面有猫腻,没想到竟是这样,可见南宫毅真是自作聪明过头了。
天歌有些担心夏紫汐,她问:“夏大人这么做岂不是得罪了太子,那太子妃……”
南宫岚思考片刻:“夏希朗最宠汐儿,绝对不会不管她的,这点大可放心,他应该是另有成算。”
如此,天歌就放心了。
栖凤宫,得知此事的王皇后一下子摊倒在凤椅上,好一会儿没喘上来气,许久,她对身边的宫女道:“去,把太子妃给本宫叫来。”
东宫这几天静得出奇,宫人们人人自危,生怕哪点做错就被主子迁怒。
南宫毅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夏紫汐则以卧病为由关上了承恩殿的大门,夫妻二人几日里毫无交流。
接到王皇后的旨意,想到自家大哥送进宫来的信件,夏紫汐冷笑一声,让宫人为她穿衣打扮,坐着辇车去了栖凤宫。
一看到夏紫汐,王皇后就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疾言厉色道:“太子妃,听说太子几日来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你却问都没问一句?”
夏紫汐垂着头站好,声音平淡得出奇:“父皇命太子闭门思过,儿臣不敢打扰,再者儿臣也身体抱恙,实在没精力想别的。”
王皇后一拍桌子:“这么说哪天太子被废了,你也问都不问,你这个太子妃就是这么当的?”
夏紫汐仿佛没有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云淡风轻地说:“母后说得哪里话,不要说有没有那天,就算真有,那也是父皇为国家为黎民深思熟虑的结果,岂是儿臣可以过问的?”
“你……”王皇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都说出太子被废的话来了,这个太子妃居然还跟自己装傻。
“本宫问你,太子被查出与护国公一案有关的事你知不知道?”
夏紫汐点头:“刚刚收到哥哥的消息。”
王皇后瞬间瞪大了双眼:“这么说你知道?”
夏紫汐再度点头,仿佛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不打算说什么。
王皇后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险些昏过去。
身边的宫人连忙去扶,王皇后倒在座椅上,气得浑身哆嗦:“你知道?你知道还跟没事人似的,对付太子的是你大哥,太子是你的丈夫,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台,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夏紫汐无辜地看着王皇后:“母后在说什么呢,大哥查案奉的是圣上的命令,如今此事父皇已经交给武王殿下处理,儿臣不过是个怀着身孕的女子,又能做什么呢,万一这腹中的龙孙出了差错,那罪过可就更大了。”
“你……你……”王皇后一把抓住手边的茶杯,却迟迟没有砸过去,理智告诉她,现在的夏紫汐不能有事,否则无论是皇上还是夏家都不会放过她。
谁知夏紫汐又道:“母后也别怪我哥哥不近人情,哥哥了,他查出来有关太子的事,并不止这些,如今上报的不过是最轻的一条,母后若还不满意,他只好连我这个妹妹也不管了,干脆全都交给父皇处理好了。”
“住口!”王皇后恨不得立刻堵上她的嘴,这话若是传到庆隆帝耳中,那后果……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她平了平怒气,质问道。
夏紫汐好笑道:“儿臣又有什么能够威胁母后的,是因为注定要被太子纳做侧妃的乔念梓,还是因为那个敢在武王婚宴上与太子苟且的孙芸儿,儿臣实在不懂,还请母后明言。”
王皇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震惊地望着夏紫汐,她怎么会知道乔念梓的事?
夏紫汐嘲讽道:“看来儿臣这个太子妃在这宫中还真是没有半点存在感呢,想来这也是母后所希望的,母后曾夸儿臣最是善解人意,儿臣便善解人意到底,一直蜗居在承恩殿中,对这些事只做不知,怎么母后现在又需要儿臣知道了吗?”
王皇后被夏紫汐堵得面色青一阵红一阵,她突然发现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太子妃,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绵软,甚至骨子里有一股可怕的执拗,若是惹恼了她,不知道会有怎样可怕的事情发生?
太子接连两次闹出这种事,作为太子妃的她与太子又是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居然能一直忍到现在还装作什么都做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自己不叫她来,她就能一直沉默下去?
难道她真的不怕太子不要她,还是说她有恃无恐,或者,她连太子妃的位置都不在意?
对了,刚刚自己说太子可能被废,她竟是毫无反应,她到底是太有把握太子不会被废,还是这些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越想王皇后却是害怕,现在太子可谓是四面楚歌,护国公府这棵大树要倒了,晋阳侯府现在恐怕也对太子恨之入骨,如果夏家再放弃了太子,那他们还有什么倚仗,一个无人支持的太子,如何撑得下去?
王皇后脸上明明暗暗地迅速变换,不行,这些一旦失去,太子就真的完了,夏紫汐不能惹怒,她肚子里的孩子要保住,夏家更加不能得罪,晋阳侯府也要拉拢,护国公府也要尽力施救……
短短片刻间,王皇后就想了这么多,她疲惫地看着夏紫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