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鞭炮声停下的瞬息间,如期迎来了一对人马,当先一人,一身玄衣如铸,好似铁血雕成。
楚辞端坐在马上,显然是早已等待多时,“只是回家而已,大将军王何必如何客气,还带了这么多人来送行,真的不必如此客气。”
“楚王爷,你未免想得太多了吧,你怎么知道本王是来送行的,而不是来挽留楚王爷十万铁骑的。”
穆晨暄声音泠泠,铁血姿容用寒霜雕成,不带任何温度,也带着他身后的一万禁军带着一片肃杀之气,生人勿进。
楚辞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四王爷天生仁厚,不会做那种事情的,更何况本王十万铁骑有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是啊,楚王爷神机妙算,调动十万大军来京,兵来神速,让本王这个久经沙场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楚王爷你就不能指点一二?”
“指点谈不上,说到底,楚辞不过是琰京一魔头,会得就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会脏了四王爷的眼。”楚辞声音懒懒,明显睡眠不足,就连说话,也带着困倦味,半眯着眼睛,就差在马上睡着了。
盯着楚辞那匹踏雪飞鸿如一只温顺的狗狗一样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自古英雄爱名马,只一眼,穆晨暄便识得楚辞胯下的踏雪飞鸿,就连皇室都没有得到的千里良驹,被楚辞得到了,这代表着什么,谁都看得出来,楚辞今天既然敢这马骑出来,楚辞就一定有逃过一劫的打算。
“四王爷盯着本王的马看什么,我家小红是淑女,可不喜欢你这么凶巴巴的人。”
“楚王爷,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如何,还是说清楚的好,刀剑无眼。”
楚辞嗤笑一声,“四王爷你也未必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就带这么点禁军,就要与本王的十万铁骑抗衡吗?还是说,四王爷你是来宣读什么圣旨的。”
“楚王爷你误会了,朝廷怎么会办那么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尽管楚王爷你私自调动兵马是死罪,可朝廷仁慈,犯错的不是十万铁骑,所以这罪只是给你一人的。”
“呵,”楚辞冷笑一声,好一个大慈大悲的朝廷呢,“那就说说,皇上要给本王按个什么罪名吧,死也要死的明白。”
“楚王爷何必如此说,父皇仁慈,就是赏了楚王爷三百杀威棒,天牢监禁一个月而已,十万铁骑由现在出发返回景州闭门思过,不得有误,这是圣旨,就不用本王宣读了吧。”穆晨暄声音淡淡,抬手指了指身后的一万禁军,“至于这一万禁军,都是来护送楚王爷去刑场行刑的。”
“看来皇上真是仁慈,陈良,你速速带领兄弟们返回景州,不得有误!”仍是醉人的声音,慵懒雍容,贵气袭人。
陈良本不想领命的,但想起之前楚辞下的军令,就不得不领命了,一声令下,三巡鼓鸣,十万铁骑,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十万人马,由辰时一直走到傍晚,才算走完。
穆晨暄冲楚辞微微一笑,“楚王爷,你应该不用本王压着去吧。”
“四王爷,你等等。”
空灵若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凤云倾飞身而下,只身立在楚辞和穆晨暄中间,穆晨暄看着凤云倾,一抹忧伤在眸中一闪而过,“如果要是求情的话就不能说了,楚辞这回犯的错,父皇没收回他的兵权,已经是仁慈了,这个惩罚,楚辞必须得受。”
“倾儿,你别闹了,让路吧。”
楚辞也没在辩解,而是让凤云倾让路。
凤云倾猛地摇了摇头,如果一场盛世婚礼换来的会是楚辞的命的话,那她宁可不要靠山王府的名号,“一百杀威棒,还不要了你的命,我和一起去,我去求皇上姑父,皇上姑父向来疼我,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长歌,杏雨,你们快带王妃回去。”楚辞沉声命令道。
长歌和杏雨横在凤云倾面前,却迟迟没有动手,杏雨自小跟随凤云倾,自然知道凤云倾的脾性,而长歌,是不想让自家主子遭罪,正常人尚不能挨得过去,更何况自家主子本就有伤在身,这三百杀威棒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而长歌也万万没想到,皇上不但没有消去自家主子的兵权,而是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主子。
“长歌,你不能看着你家主子去送死吧。”
长歌默,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就算主子要杀了他,他也不能看着主子去送死。
凤云倾凌空跃起,直接坐在楚辞背后,紧紧抱着楚辞的腰,“我说过生不同时,死同穴,你犯下的错都是因为我,让我跟你去。”
“倾儿,我怎么舍得你守寡呢,我自有办法,你先回去吧。”
凤云倾不依,双臂抱得又紧了几分,“不,就算你必须挨打,我也得看着。”
“行刑的时候很丑,没什么好看的,乖,我答应你,我一定活着回去,你回去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很丑的样子……”楚辞的声音越来越小,凤云倾虽然看不到楚辞的脸,也能想象得到,楚辞这样会是如何娇羞可人。
凤云倾随手掐了楚辞一把,“混蛋,老子又不是没看到过你受伤,就是你快死了的时候,老子也看见过,你放心,老子不会傻到替你挨板子的。”
“哎——”
楚辞长长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说不过凤云倾。
于是乎,楚辞和凤云倾,四人一同进了皇宫,为了表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老皇帝亲自看守,把刑场直接设在金銮殿前,百官瞻仰。
如先前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