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古青娅低声叫道，同时让果果喊人，她现在说话挺快的了，太婆还是喊得比较顺口的。
“太婆，太太。”果果抓着古青娅的手臂，乖乖喊了人之后，就闹着要下地，她那是看到不远处椅子上睡着一只猫了，想去闹它。
“果果，来太婆这边坐。”
方氏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嘴角微微勾起，面上的线条柔和了少许，对于曾孙女这一辈的，她还是很欢喜的，包容性也高了许多。
跟方氏说了些家常话，问了她的身体，这才切入主题，“奶奶，荣安接到调令，过了端午我们就要出发去红河府了。”
算算路程，怎么也有四五天的路程，想要回来看方氏肯定是不如在京城频繁了。
方氏愣了一下，“这般啊，你替我带几句话给你男人，为地方父母官，切不可任性妄为，多办实事才是重点。”
“至于你，身为后宅夫人，并不意味着你什么都不做，相反更要跟当地的乡绅地主的夫人打好关系，这能够让你男人的事情办得更顺利。”
“但有一点很重要，且不可有贪心、私心，这很容易毁了你们。”方氏慢慢地说道，一个字一个字很轻，好似没什么力气一般。
“奶奶，我们会谨记您的教导的。”古青娅伸手包住方氏瘦削的双手，感觉有些冰凉，也感觉到老人的不适应。
“您在京城，可是要照顾好自己。”再多的，古青娅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说真的，她还是希望方氏能够回三化县让父母照顾的。
在别人家中，即使朱家人也很用心，但终究是不如儿子儿媳来得细心的。
“你给的印染法子我们已研究出来，朱家以后的发展会更好，我会写信给你爹，让他来接我的，你们就别操心我这老婆子了。”
古青娅听了方氏这话，先是高兴方氏终于改变了主意，而后才是疑惑，听她的意思，应该是为了让朱家更进一步，老一辈中到底有多少他们晚辈并不知晓的内情呢？
“真的，奶奶您和许奶奶真的是太厉害了，不过有了这新技术，会不会引起旁人的窥觊？”古青娅作出一副欢快的样子，语气很是轻快，“我爹娘接到您的信，一定会高兴死的。”
“这些你许奶奶自有自己的法子解决，你不用想这些。”朱家在京城也是很多年的了，能染出特有颜色的丝线而没什么事，一直安安稳稳地存在，这里头也是有自己的门路的。
古青娅想想也是，“奶奶，您以后还染色吗？我这边挺多资料的。”
方氏本来半垂着的眸子突地定定看着古青娅，也不说话。
古青娅被方氏这目光一看，感觉自己背后一阵毛骨悚然，冷汗都沁了出来，“丫头，不要什么都往外拿，你不看在眼里的东西可能是祸事的根源。”
说完这话，方氏又垂下眼眸，人心难测，而嫉妒心往往是很恐怖的。
悄悄舒了口气，古青娅乖巧地点着头，“奶奶，我记住了。”要不是亲人且又是能信得过的人，她才不会这么莽撞呢。
不过这个奶奶也真是个性子别扭的人，她关心人绝对不是好好说话的，不明就里的人绝对会被吓着。
看果果在前方逗猫，那猫是朱家养很多年的猫了，很通人性，平时没少陪孩子玩，绝对是不会露出爪子来，否则她才不会放心呢。
方氏不是喜欢多说话的人，不像别人的老人，拉着年轻人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只在关键处提点两句，若是对方还没明白，也不会再多费唇舌。
从朱家离开，古青娅抱着果果，绕路去市集上买了些蜜饯，她觉得这次最大的收获估计就是得知了方氏要回去的消息。
晚上两口子在谈话的时候，说到了这事，“其实我挺担心的奶奶一直不回去的，若是这有什么，我爹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姜荣安其实觉得方氏有些深不可测，她的一切举动都让人猜不出来，当然其中主要原因还是没人对她的事有过了解，自然也无从揣测起。
“奶奶有她的打算，你呀就别操心了。”姜荣安拍拍古青娅的手，小娘子就是对身边的人比较操心。
“也是，有时候我还是挺怕奶奶的，她身上的气势很强。”只是很多时候都收敛了起来，外人感觉不出来，到底方氏曾经经历过什么呢，古青娅有些好奇。
“很正常。”方氏身上有一种上位者的气息，姜荣安其实也好奇，但不去探究，看起来方氏有自己的目的，她做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而已。
“好吧，”古青娅嘟了嘟嘴，拉姜荣安的手一下，“奶奶还让我给你带几句话，你认真听着。”
“由此可见，奶奶不是什普通的老妇人，你别小看她了。要离开京城了，你是不是要请你那几个小朋友吃顿饭？”
“肯定要的，帖子我都发出去了，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不过要封好，等再回京城也省得再重新置备。”古青娅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好像没什么事情漏下的。
“说得是。”姜荣安扯了古青娅一下，将人拉到自己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娘子，果果也这般大了，我们是不是再要个孩子，果果也好有个伴？”
古青娅听了不由羞红了脸，“急什么，果果还小呢。”
“可我不小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剩下的属于夫妻之间独有的呢喃。
过了两日，已过了小满好些日，家中做丝应当都结束，好在自己提早写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