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意已决,你们都不用再废话了。”古老头很不高兴,分家虽说是迟早的事,还不至于到过不下去的地步,但是古氏的事一摆到明面上,许多事情就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了。
古氏扯了下嘴角,上前将三个女儿弄醒,还有地上的两个少年,至于其他年级再小的,就不用来添乱了。
古家三个妯娌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在听说要古老头要分家后,率先想的不是去追究分家的原因,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想的都是自家能够分到多少,怎么都不能比另外两房吃亏。
抱着这样的想法,三个妯娌就在那边大吵起来,俨然就要动手了,古成名受不了,将自己的媳妇给拉到一旁,怒道:“这事你别掺和,分家爹心里有数,我就是净身出户也可以。”
三舅母听了,喉咙一扯就要骂起来,眼角的余光看到古氏和古青娅的目光,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虚,就收了心思,转而注意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儿女起来。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三舅母到底还是不笨的,观察了下有些狼藉的屋子还有地上的麻绳,心里有些不安,说话也压低了声音。
古成名没有理她,而是转身看古氏,对上的冷漠目光,叫他心里越来越难受。
“都给我安静下来。”古老头吼了一声,看向古成才和古成器,“你们两个,当年拿了多少,现在就双倍拿出来,别想糊弄我,我不知道难道小灵就没记着?”
大舅母和二舅母怎么可能同意,当即就坐在地上,抹着眼睛哭嚷起来,无非是她们这些年在古家做牛做马生儿育女孝顺老人的,都比不上一个不孝的小姑子,反正怎么指桑骂槐怎么来。
两个妯娌,嗓子都尖,一来一去的,就成了二重唱,在一旁看着的三舅母,不由撇了下嘴,看向快要冒火的古老头,不由缩了缩脖子,她其实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看出来是大房二房那边的错,如今见他们被发难,她心里不由有些幸灾乐祸的。
听着两个儿媳妇的哭嚷,古老头只觉得太阳穴两边青筋直跳,“都给我闭嘴,不给银子,就给我净身滚出去,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们。”
古老头很少发火,但他一旦发火,就说明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若是十年前,古成才古成器说不定为了这几十两银子就真的净身出户了。
但是这十年来,古家的家境日益好转,田产铺子什么的都陆续置下不少,即使这老房子看起来还有些破旧。
古氏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百二十贯纸钞,折合成银子正好六十两,当年就是为了三十两,她的亲哥哥嫂子联手卖了她们母女。
古青娅抬头看了古氏一眼,有些担心她,再看给了纸钞后磨磨蹭蹭的两位舅母,以及正看着这边的两个表兄,他们的眼里有厌恶还有不满。
古老头亲眼见着女儿将纸钞收下,这才去他房里将些东西拿出来,看着儿子儿媳们那直勾勾的眼神,心里就忍不住想叹气。
大部分人,都是不喜欢分家的,住一块热闹,越是大户人家越是不分,古老头当然知道儿子间有间隙,但没大问题就好,终究还是要分啊。
“我跟成名住,就在这老房子,至于老大老二,你们就另外盖屋子,宅地的地契早就批好,你们自己分。……”古老头分东西还是很快的,不过还是没将地契那些交给三个儿子,而是要等到明日请了里正等人作证,又到县衙里过了道,才能算分家成功。
“老头子,你不管我了?”古婆子颤巍巍地说道,显然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古老头撇了古婆子一眼,“既然你如此偏心儿子,那就跟他们住罢,什么时候你想清了再说。”
“爹,父母都是跟长子住的,您怎可跟成名住,这让村里人怎么说咱家,光录还要读书呢,这在同窗中哪还有面子?”古成才不甘心,跟老人住不仅有名声,关键是老人还有压箱底的东西,以后可都是奉养他们的儿子才有。
“爷爷,我爹说的是,您和奶奶要是没在我家住,外人说话也不好听。”古光录试图劝说古老头,作为长房长孙,还是很得老人喜爱的。
“自己问问你爹都做了什么!”古老头对一向宠爱的孙子也没了好语气,他走向一旁的古氏和古青娅,到了跟前,肩膀就跨了下来,神情颓丧,“小灵,爹也只能做到这了,这日子终究还是要朝前看的。”
尽管愧对女儿,但是古老头终究还是希望自己的后代有出息的,他仍记得古青娅写的那几张契约,可是盖了手印的。
古氏也很伤心,作为一个出嫁女,谁不希望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做靠山,可是看看她的兄弟,都是什么样的人,她不被扒皮拆骨已经很不错了。
而古老头的话,古氏也听明白了,不要在契约上作文章,古光录过了年也要参加小考。
“爹,只要人不犯我,我定不犯人,如果不知道怎么做,想想这契约要是上了县太爷的案头,后果怎样你们很清楚。”古氏盯着古成才两口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她要让人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谁知道你说的话能不能信,万一反悔呢?”在女儿和儿子孙子间,古婆子肯定是偏心后者的,女儿再好,也是泼出去的水。
“你放心,他们要是敢再对你做什么,分出去的东西,老子就全收回来。”古老头发了狠,不管如何,束缚住了再说,“你和青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