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宁佛塔苗淼淼求见炎帝!”
宫门不远处,她跪地一遍一遍地叫喊,引来无数路人侧目,好奇地打量她。
“她不要命了吗?居然要见炎帝。”
“走吧走吧,别看了,仔细引火烧身。”
大家像避瘟疫一样避开她,谁不知道封都的大帝傲炎嗜血残暴,三日屠城,封都城中至今血腥犹在,那个残暴的妖魔,谁人不是能避就避,她却跪在这里求见他。
简直是疯了。
与此同时,王宫中,王殿中,他慵懒地坐在王座之上,火红的长发蜿蜒及地,脚下是一地乱七八糟的归降书和领土地图。
建都半月,这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归降书。
他慵懒地躺在王座上,手中酒樽已空,一声轻蔑地笑,他扬手,手中金樽落地,他起身,肩上薄毯水绸般滑落在地。
“主子,宫门外有人求见。”殿门外,手下行礼跪下道。
他问:“谁?”
手下回道:“一个人类。”
“人类?”他颇感意外,自他建都以来莫说是见他,便是提起他的名字也会令人类闻风丧胆,居然还有人要见他。
手下道:“是一个女人。”
他挑眉,道:“一个女人?有意思,走,看看去。”说罢他起身往城楼上走去。
片刻,烈日之下,城楼之上,他眯眼俯瞰楼下跪着的人,烈日之下,她身子单薄得就像没发育一样,衣衫褴褛,头发披散着遮住了脸,他看不清她的样貌。
这个样子也叫女人?分明就是一个小叫花子。
他微眯的眼中是冷漠的寒冷,凉声道:“她跪了多久了?”
身后手下回道:“两个时辰了。”
他轻蔑地瞥她一眼,收回目光转身离开:“让她跪下去,我倒要看看她能跪到什么时候去。”
手下扭头看城楼下的苗淼淼,抿了抿唇,转身跟随傲炎离开。
城楼下,苗淼淼声音沙哑,固执地一遍遍念着:“古宁佛塔苗淼淼求见炎帝……”
口好渴,太阳好大,她感觉眼前的大地都快被烤裂,她有种被油炸的错觉,好热。
“古宁佛塔苗淼淼求见炎帝……”
她视线变得模糊,垂下眼眸,声音越来越小,脑海里许多画面闪过,黑龙潭中游走的黑龙,龙头上盘坐的戴面具的男人,他冷漠地望着她,道:“十五日后,你若不来,潭中永世留下的便是你的爹娘。”
阿爹,娘!
她猛然惊醒,睁开眼睛,仰头看高耸的王宫,沙哑的声音不放弃地叫喊:“古宁佛塔苗淼淼求见炎帝。”
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见到他。
路过的路人望着头顶的烈日忍不住叹息,这样大的太阳,她这样跪下去是会要了性命的啊。
如果能下一场雨该多好。
“古宁佛塔苗淼淼求见炎帝。”
她还在叫喊,可是天空湛蓝,没有半点下雨的意思,太阳毒辣,没有半点褪去的意思。
古宁佛塔苗淼淼,求见炎帝。
她在宫门外一遍遍叫喊,宫殿内,他置若未闻。
从中午到傍晚,她声音已经喑哑,嘴唇干裂,有气无力固执地念着:“古宁佛塔苗淼淼求见炎帝。”
守门的门卫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道:“小乞儿,别跪了,别痴心妄想了,炎帝是不会见你的。”
她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念着:“古宁佛塔苗淼淼求见……”
“够了,你以为是谁都能见他的吗?你当自己是谁?不要不自量力了,快些走吧,你就是跪死在这里,他也不会看你一眼的,那位是封都的大帝,是亚斯大陆的主人,你区区一个乞儿,想要见他,简直是痴人做梦,你若还想活命,就快些走吧。”她这样固执,门卫心里烦躁,她这样跪下去是会跪死在这里的,这世上怎么有这样不要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