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执闻言一滞,旋即强自辩解道:“可是这些人吃着我们大明的俸禄,却只想着尸位素餐,难道我身为大明宗室,骂一骂不行么?”
“你是何人?有何资格骂他们?”安王听得朱执反驳,不由得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东平王、河间王为靖难名将,追随太宗皇帝追亡逐北,立下汗马功劳!即便是现如今的英国公、成国公也是国之柱石,岂是你这黄口竖子轻言辱骂,你再给我乱说,就给我滚出去!”
见得安王声色俱厉,吹胡子瞪眼的,本待继续反驳的朱执,不由得有些惊惧,婉儿也是看出气氛不对,当下走上前来,扯了扯朱执的衣袖,小声的说道:“哥,不要与爹爹顶嘴了!”
朱执也是轻轻冷哼一声,赌气的坐回了椅子上,不再多说什么。安王见得朱执如此,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不再管朱执,而是对着众人,指着马德贵说道:“此次若不是马老板仗义相助,我必定背负骂名,圈禁凤阳城,众人与我一起,拜谢马老板!”
说完之后,安王带头起身,对着马德贵深深施了一礼。子龙、马风月、婉儿、何锦也是站起身来,对着马德贵施礼。便是朱执,也是起身,行礼如仪。
“当不得,当不得!”马德贵连连摆手,对着众人深施一礼,说道,“我帮王爷,一则出于公义,二则出于私情,却当得王爷与众位如此大礼啊!”
安王一礼毕,起身说道:“呵呵,当得当不得,却是我说了算!今日马老板高义,我必不忘马老板的心意!”说完之后,安王又示意众人落座。
然后对着马风月说道:“马帮主,这次随我进京,一路颠簸,却是深感帮主高义!”
“王爷客气了!”马风月敛衽为礼,说道,“王爷在宁夏十数载,对百姓甚是宽厚,我来此,也不过代表百姓一番心意,王爷不必如此!”
“呵呵,那就谢过马帮主了!”安王对着马风月拱了拱手,然后说道,“此次我能得救,其实还是因为马帮主的情面呢!”
子龙听得心中一跳,看着马德贵正一脸含笑的看着马风月,心中便即明白,看来这马德贵还是把这事告诉了安王。如今安王也算回报马德贵,准备为马德贵与马风月解释清楚了。只是子龙却也找不出阻止的理由,当下只得随安王去说了。
“哦?王爷此言何意?”马风月一脸疑惑的问道。
安王爽朗一笑,指着马德贵,说道:“马帮主,你与马老板同是姓马,难道你没想起一点什么嘛?”
“啊?”马道,“马老板与我有什么关系么?”
天下马姓之人极多,马德贵虽然与马风月同姓,但是马风月却从来没想过两人之间能有什么关系。盖因当年朝廷认为马贯忠支持回民暴动,最后马家满门老幼,尽皆被处斩,只有马风月侥幸之下,逃得性命。是以在马风月心里,自己的长辈叔伯,同辈亲人,都已经不在了。只有子龙与苗灵这双儿女罢了。
此时安王言中之意,却是仿佛自己与马德贵有什么亲属关系一般,这却如何可能啊!安王看着马风月的双眼,却也是读懂了她眼里的疑虑的意思,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马帮主猜测不错,马老板原名马贯财,有个哥哥叫马贯忠,你明白了么?”
“这不可能!”马风月闻言色变,看着含笑看向自己的马德贵,猛地说道,“我叔父已然跟着我爹爹一起,被先帝处斩,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