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合怀孕刚两月,只是她年轻,再说这个季节,往北走也没有什么大风。
坐船还是能行的。
不过顾欣悦还是留在了院子里,盯着华容准备路上带的东西。
寒家家产庞大,寒渊分给寒澈和寒战的东西也不少。
好在寒渊还是做了二手准备,在做分配的时候,将分给寒澈寒战的一些庄子铺子什么的,还有位于两湖闽州的田庄茶山什么,并没有交给两人。
而是放在了寒流手里。
当时便说了,如果那两人连手中的东西都保不住,便将那些产业,也一并转给秦齐。
可就是这样,寒澈和寒战手中,都各有价值两百万两银子以上的产业。
寒澈手中,以织坊和桑田居多。
那是除了船队,最赚钱的产业。
寒战则是船厂,和一些和海运有关的铺子,再加上位置极好田地极肥的几个万亩以上的大田庄。
而且,寒渊还给两人一人分了两百万两的黄金白银。
如果不出去年那个事,两人手中的产业都能正常运营下去,一年总也有个几十万两银子的收入。
而且,还不显山显水。
一辈子的富贵是跑不了的。
可现在,寒战的那些海运铺子被骗走四个,其余也处于停业状态,田庄里,一直被人捣乱,早稻才种了三分之二,果林大多无收(花都被打没了)。
船厂……
而寒澈的只能说稍微好点,但是桑林也受损不小,织坊里的工人也经常出状况,这今年刚出来的丝绸和布匹,本是去年就有客商定好的,却也被告知,觉得他们质量不好,不光不要货,还要三倍返还定金。
这若是放在以前,寒澈一个帖子送去衙门,那客商就吃不了兜着走,可现在……
两日之内就要走,寒战是痛快,反正那些铺子的管事以前都是寒流手下,要怎么做,寒流说一声,他们就会照办,田庄嘛,也是一个意思。
而那些黄金白银,寒战直接扛了放在秦齐面前,说是填补损失。
秦齐哭笑不得的让他自己找地方埋好,等以后回来后娶媳妇用。
再又让寒澈将织坊里的所有东西都找个地方放好,说他的人会来拿,直接运往北方卖个好价钱。
反正他们两兄弟都成这样了,就算跑路换地方,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
而他们两真的表示出来,我们认输跑路,东西都低价卖了,那些江南豪族和普通百姓还有一些官吏,多少还是会想起寒渊的好处。
便是楚铮的人还想下手,也要掂量一二。
何况,现在的江南总督还是严大人,只要有人跟他说明白了其中道理,那个人还是会袒护一二的。
便是他们名下还留有一些产业,也没有关系。
至少,那些织坊还是可以保住的。
反正,这两年织坊里的东西,都会直接往北边运,也不存在被客商摆一道的机会了。
连着两日,寒家宅里是外松内紧。
内宅里面只留了最是可靠的人,抓紧时间清点东西。
到得第二日,寒澈套了几辆车子,带着媳妇去往乡下庄子。
寒战随从护送,离开了杭州。
寒家的车队从一条小路拐入了往海边去的路上之时,秦齐秦陌寒和顾欣悦,则是在杭州城外的一个小茶室里,和汪翰见面。
汪家离开扬州,家中的产业有些转卖,有些是直接转到秦齐手下,还有盐行,这些铺子秦齐有派人来管,不过汪翰还是一直有帮手。
在朝堂之上说了秦家军军费粮饷自理后,那个商人入边的盐引茶引优惠,便也取消。
好在卫昭管理户部的时候,已经利用手中权利开出了大量盐引茶引,卖给了秦齐手下的商人。
所以盐行提盐并不困难,这一年下来,获利极丰。
而一年时间,万福楼已经开了十处,江南的几个大城,和两湖荆州闽州的州府大城,都经营得很是红火。
“去年水灾,水路不好走,又有灾民,这银钱便更不好运了。”汪翰恭敬的给几人倒了茶水,道:“咱们的票号,就那一下,便流行起来,如今,南方商行走生意,至少有一半是用票号来兑换,到得上月,咱们就票兑这一块,便有近十万贯的收益。”
“只是南方?”秦齐抿了一口茶水。
“北方那边,开春后也下来联系上了,不过江南往北方去的大商行,多是六七月的时候行路,现在的生意不算多,不过,如今早稻马上要下来,开春后的新丝绸也出来了,生意也会多起来的。”汪翰恭敬的坐下,道。
“如此。”秦齐点点头。
“早先,有人递了话给我,说是江南今年的春税已经快收完了,问我们接不接官银的票兑。”汪翰道。
“官银的票兑?”秦齐微蹙了下眉头,看向了顾欣悦。
“不能接。”顾欣悦摇头道。
“为何?”汪翰不觉问道。
江南商业繁荣,可是再繁荣,一次交易的量也有限,互相之间的往来,需要的钱银也不几千贯,有上万的,都是大客户。
那种几万两十几万两,甚至几十万两,只有海商和往北边运货的大商队才会有那种量。
可是能混到那般的大商队,都是有自己的武装力量的,也不会信任他们这种票号。
所以现在,万福楼做的都是一万以下的生意。
就算量大,总额也不大。
但是官府的税银就不一样了。
虽然春税比不上秋税,但是江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