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扬州,扬州宣宣扬扬的,风声已经开始转到吴家之事和黑梨门被灭之上。
第三日,从金陵来了官吏接替了吴星宇的位置,暂代了扬州知州之位。
当日晚边,便投帖求见荣宁郡主。
那时候,顾欣悦正和秦齐游了瘦西湖回来,人累得慌,便直接推了秦齐出去应对,自己和袁子苏回了屋子。
秦齐也没有出面,而是让张奇出去在迎客厅挡了那人,只说郡主前两日受了气,现在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见客。
郡主是女眷,那官员投帖相见本就有些逾越,现在听闻郡主身子不舒服,便也不再强求,只和张奇攀谈,闲聊几句后,便问起当日情况。
张奇自然是义愤填膺的将当日那事说了。
这郡主的身体一向不好,坐了这么久的船就更不舒服了,又听闻扬州美景,便想着在扬州住上几日。
正巧听闻汪园在卖,便使了人先行来扬州买了那汪园。
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拜托了竹溪先生做中人。
可这郡主刚到,东西才卸下来,屁股还没坐热,就遭人来抢,还口出狂言,当他们这帮侍卫是死的!
这郡主好歹也是皇帝的亲外甥女,又是大将军的妹子,这么被辱,自然是要找回公道。
可那知州大人居然目无尊卑,对郡主不敬不说,还说郡主是骗子!
要不是正巧钦差大人在,当时只怕郡主就被欺负了。
那少不得,郡主是要回去告状的!
那时候!
(说到这,张奇还哼哼了一下。)
然后严大人便接手了过去,审理那案子,那知道,那案子越审越不对头,那知州居然是个大大的贪官!
当时,严大人便问郡主借用他们这些侍卫。
那郡主为了朝廷着想,义不容辞的将人借了出去。
后来将何家父子抓了回来,再审下去。
那事,他觉得说出来都脏了自个的嘴。
郡主更是气得要死,便催促着严大人将那两人处斩。
说到这,张奇瞪圆了眼道:“大人莫不是为了这事来找我们郡主的?”
那郁姓官员先头听着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听得他这话愣了一下,忙收敛了一些笑容道:“不敢不敢,只是想了解一下,毕竟,一般处斩犯人,还是会从江南总督府那边走一下。”
张奇哼了声道:“难不成,钦差大人下的令,也要过你们江南总督府?”
郁大人直接起了身,对着京城方向拱手一礼后,才回身道:“下官定无此意,只是扬州本属于两淮总督府管辖,但两淮总督一直空缺,皇上才令江南总督府监管,这,下官也是怕出了什么事,两边说不清。”
这监管的命令还是先帝所下,按说这么大的事,新帝登基之后便应该重新委任两淮总督,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任命下来。
江南总督府也不可能自己蠢到去挑明。
可是,现在这事一出来,等到严大人到了京城,只怕就没有人再‘忘记’两淮总督还是空缺之事了。
吴星宇那个傻子!
以现在来看,明明这个郡主就是个不懂世事,只是仗着背后两大靠山的任性少女。
当时要是吴星宇能低下腰好生奉承她,又怎会引出严旭来。
进而连自己都栽了进去。
现在,只希望扬州这边的人手下手的早,早早的将吴府烧了。
这样,就算吴星宇出事,也是他一人之事,连累不到其他人身上。
“这官场的事,咱们不懂,咱们郡主也没那心思管。”张奇哼哼一声道:“咱们郡主来江南,图的是散散心,谁知道碰到这种不长眼的,心没散到,反受了一肚子气,这不,都躺床上三天了,这要是大将军知道,咱们这些人少不得都得挨板子,哎。”
“是是,那吴星宇的确不当。”郁大人连声附和,又带了小心的道:“那郡主还准备在扬州住几天?我倒是认识一个名医,可以帮郡主看看。”
这是想借着名医来探探郡主的身体到底怎样吧?
张奇心里讥笑一声,面上带了感激的道:“这我倒是可以问问郡主。”
说着,招手唤来一人让他去后面问郡主。
郁大人瞅了一眼后堂,又看了一下堂上的摆设,笑道:“郡主买下此处,莫不是想常住?”
汪园之名,便是他在金陵都有耳闻,现在虽然没有进到里面,看这外面便可以看出其精巧奢美。
没想到,荣宁郡主这恰巧路过,倒是得了这么一个好处。
张奇看了他一眼,道:“这可不是我们这等人能问的,而且,我也奉劝大人一声,郡主之事,少说为妙。”
郁大人心头一凛,顿时坐直了些。
是了,郡主可是皇亲国戚,京城头一位的贵女,她的私事,探问一声都是得罪。
这位能跟他说一下那日之事,只能说明这郡主和手下,还是一帮子好说话,好糊弄的。
郁大人这下便不敢再乱望,只挑了一些那案子的细节问张奇。
说了几句之后,那传信的便来报:“郡主说不用麻烦了,时间挺紧的,大后日便出发过江,只麻烦这位大人帮着留意下这园子,再别让人抢了去就是。”
这话里便是带了一些负气了。
郁大人连声说着不敢不敢,便赶紧告辞。
出了汪园,瞅了一眼门口那些杀气凛凛的侍卫,进了自己轿子之后,郁大人却是笑了出来。
如此甚好,这便说明这郡主是个没心机的。
她去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