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家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母亲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奶奶焦急的声音。
“宝田啊!你快过来看看,他老婶干啥去了,咋老半天没动静呢?”
父亲母亲和我赶紧扔了筷子,跑去了奶奶家。
奶奶家,老叔住东屋,奶奶住西屋,屋外的西厢房是厨房。
我们进去的时候,正方东屋门市开着的,老婶不在。西厢房门却是门窗紧闭。
一时到了不太正常,我一脚踹开了从内里插紧了的房门。
一股刺鼻的煤气味儿扑面而来,我一下明白了,想不开的老婶竟然要自杀!
捂着鼻子冲进屋内,扛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婶便出来了。
不知为什么,老叔却是不在。
掐了人中,喷了水,老婶这才悠悠醒转,醒来的第一句话,老婶哭着说:“他不要我了!他嫌我生不出孩子!你们让我死!孩子没了,老公没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此时,醉醺醺的老叔从大门外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也不顾自己结发妻子的死活,一头扎到炕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老婶却是哭的越发厉害起来。
终于悲剧还是发生了,拿了绿本儿(离婚证)的老婶离开了林家,临走时,我看到老婶既怨恨又不舍的眼神和老叔漠然的表情,我知道,原本相互深爱着的两个人从此不再往来了。请百度一下,谢谢!
和我道了声再会,老婶就走了,以后也没回来过,只留下老叔一个人整日以酒为伴。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知道自己女儿受了委屈,老婶娘家开了辆轻卡,为首的一个带墨镜的胖子嚷嚷着,不由分说拉了原来老婶陪嫁的东西,又用石块砸烂了老叔家的玻璃,这才扬长而去。
被人打的嘴角淌血的老叔一声不吭,默默的抽着烟,茫然的看着远去的背影。
半年过去了,看着老叔日渐消瘦的身体,尽管有些不齿老叔的做法,但毕竟他是我老叔,我不能坐视不管,拗不过我,拉了老叔开车便去了离家三十里外的镇子上去看医生。
检查的结果委实出人意料,本以为老叔的销售只是郁闷所致,谁成想他却是得了癌症!和三叔一模一样的淋巴癌!
吃惊之余,老叔却似早已知道了结果,只淡淡一笑,道:“回吧!”
我茫然的开着车,眼望着面前的车水马龙,心中确是纷乱异常。就算老叔做错了事,老天也应该给这样一个本性善良的人一次活的机会,可偏偏老叔就是那个被摒弃的人!
这是为什么?
随着心中的不忿,眼前已然模糊一片。忽然车前闪过一道人影,还好车速不快,车子“吱”的一声停住了,车前那人也被吓得愣在了当场。
刚刚打开车门,想看看情况,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呦!大侄子!怎么是你啊!”
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叔。
不由分说,拉了我和老叔就去了莫叔开的一家‘阴阳馆里。
阴阳馆里都是些个冥器,有些看似很有年头。原来莫叔在镇子上开了一家专卖殡葬用品的小店,专干一些赚死人钱的营生。
分宾主落座,莫叔却望着老鼠咋起了舌,“表弟最近面黄肌瘦i,命宫晦暗,想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老叔悠悠的叹了口气道:“不瞒表兄说,和我三哥一样,我也是得了淋巴癌,已经晚期了!”
“怎么会这么巧?”莫叔将那巧字拉得很长,听在耳里似是意有所指,又不便明说。
我赶紧接过话茬,“是啊,莫叔,我也觉得奇怪,怎么我三叔还没过一年,老叔又得上了同样的病?”
听了我的话,莫瑞光望了望门外,故作神秘凑近我和老叔,低声说道:“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恕我直言,表弟你这病不寻常啊!”
“怎么个不寻常法儿?”
见我和老叔都洗耳恭听,莫叔又继续说道:“以我多年看相卜卦的经验判断,表弟你这病多半是被人下了厌胜!”
我和老叔都是一惊,“什么是厌胜?”我问。莫瑞光缓缓坐正了身体,端起身旁的茶盏,抿了一口之后说道:“厌胜,简单的来说是一种无数,是一种恶毒的诅咒,因为常常借助一些‘镇物来达到施咒的效果,所以又叫‘魇镇。自古人心分正邪,所以这厌胜法也分黑白。白的又叫‘吉祥厌胜,可使被咒者家宅兴旺,或加官进爵。比如将三片主页分别写上‘大吉‘平安和‘太平,藏于屋顶椽梁之上,便可保家宅上下平安。这就是典型的平安厌胜。有白就有黑,这黑厌胜又称‘压制厌胜,此术可令中咒者家宅不宁,或招来祸端。比如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图藏于柱中,居者便会有死丧!.。”
“你是说我家被人下了压制厌胜?“老叔打断了莫叔的话,迫不及待的问莫叔。
“以我看**不离十!.。”莫叔缓缓点头说道。
还没等莫叔把话说完,老叔已然急不可耐的拉了莫叔向外疾奔而去。
我能理解老叔此时的心情,终于看到亮儿了,换谁都会这样。
所以一刻也没耽搁,开了车,捎上莫叔,我们三人一路狂奔的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到了老叔家,上房揭了顶棚,露出了红褐色的松木大梁,来了精神的老叔蹬着梯子来回寻找着东西,弄的屋里一片狼藉,急的奶奶在西屋直嚷嚷。
可没过一会儿,老叔就垂头丧气的爬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