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听了母亲的话,立即觉得心头松快不少,只等着母亲的计划成功,她好扬眉吐气一番。
静安师太依旧每晚抓了人到林中吸血,周围的人家天一檫黑就不再出行,门窗紧闭,枕头底下放着菜刀。
林家别院附近有人吸人血一事传的有些厉害,连蒙氏都听到了动静,问林玉雪和林玉柔两姐妹,两人都摇头说不知,只怕是谣传,他们在别院住着的时候,一切都好。
林玉柔还抓紧机会提及了小娇,“祖母,小娇在别院养病,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是好。”
她想在蒙氏的心中先种下小娇柔弱可怜的印象,等到小娇回林府,蒙氏自然会对小娇另眼相看些。
王氏在一旁叹了口气,说:“母亲,若不让让小娇回来养病吧,当初就是两个孩子求着大将军,将小娇迁到别院养病,如今病养得差不多了,就让她搬回来吧。”
林玉柔有些讶然,以往嫡母这样的事情极少发表意见,就像个木头一般,即使被误会了,不被直直问到脸上,都是不会解释的。
如今,嫡母竟然就顺着话头,向祖母解释起来。
小娇眼下身体还未养好,可经不住嫡母和嫡姐的磋磨,当初也是躲着她们才出去的。
林玉柔就有些着急,不知道怎么将话圆回来才好。
林乐霜在一旁笑着说:“祖母,小娇为林家开枝散叶,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身份是不一样些,当初那个静安师太为了母亲和我与小娇相冲,让我们到王家住上四十九日才回来呢。后来静安师太莫名被邪魔附体,驱魔之后,法力大不如以前,只能念三日经书,我和母亲在王家住了几日,静安师太和清远大师还为小娇搬了水陆大会,没料到那日二哥就死了,五哥也不知去向,我和母亲在回府的路上被人暗算,差点殒命,静安师太还说小娇体弱,就搬到了别院休养。”
王氏嗔她,“你说这么许多干什么?”
蒙氏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精光,林家的妻妾之争已经白热化的到了这个地步,林简这个蠢材,真是要浪费了林家几代人的积累,做出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吗?
越想蒙氏的脸越黑,这个继子一直就是个没规矩的。
林乐霜笑着说:“母亲,老夫人才来家,三哥和四哥不在的时候出了这么多的事,水陆大会那日小娇还有官司没有解决,京兆尹府还挂着案子没有结,霜儿自然想告诉老夫人,只要不被老夫人说成是长舌女就好,这些事情,二妹和三妹就在眼前,也乱编排不了不是。”
“……”众人冷场。
蒙氏想了想,继子就是个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走,她和继子之间今生也就那样了,就算是和继子闹翻,她也不怕,孝道是在她的一边。
王氏身后是王氏大族,王氏的儿女都是明白人,又有琅琊郡王家的支撑,定非池中物。
“人的命有贵贱之分,命格低贱的人承受不了太多好处,不然就会失去更多,小娇果然命薄,哎……不过她若是命贵了也就不会只是个陪嫁的滕妾了,我身边不缺她伺候,可怜见的,就在别院好好养病吧,没事不用回来了。”
蒙氏的这番话,让林雨柔半天都缓不过来神,有心问一句,老夫人是让小娇从此之后就没事不用回来了呢?还是病好之前没事都不用回来了。
但她生性乖觉,知道这个话题再也不适合说下去,连忙笑着说,“祖母真是仁慈,小娇就在别院好好养病吧,等好了再来向祖母请安……”
话还未说完,蒙氏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林玉柔没有说完的话就卡在嗓子眼里,眼睛里顷刻间就涌上了眼泪。
“既然大将军求老婆子教导你们,你们便需记得老婆子的话,世家大族和略微讲究些的家族都是嫡庶分明,你们投错了胎,投到了小娇的肚子里,生出来就要比大娘子低一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你们日后嫁人生子过得幸福不幸福,都要靠个人的造化,若是心不正,该学的不学,该遵守的不遵守,日后出去丢了林家的脸面,你们的兄弟不愿意在为你们撑腰,你们在夫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蒙氏严厉的话语响起,林乐霜连忙跪下,林玉柔也收起眼泪,跟着跪下,林玉雪不情不愿地撅着嘴,也跪下了。
嫡庶有别,投错了胎,生出来就要比大娘子低一等,这样的话语,让林玉雪、林玉柔姐妹好生难堪。
但更难堪的还在后面。
蒙氏又说:“你们的母亲只有一个,便是嫡母,嫡母面上无光,你们便不会有脸面,一个陪嫁来的滕妾骑在你们母亲头上,只有你们觉得是扬眉吐气了,却不知道在外面,林府已经成了什么?臭名远扬,你们出去后该怎么做人?终身都被人指脊梁骨,这是没有家教的林家出来的女儿。”
眼睛锐利地扫过面前三个小娘子,蒙氏问:“我说的话,你们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
“麻姑,给他们说说道理,”蒙氏说得累了,眯着眼睛,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案几。
一旁的婆子,连忙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对着三个小娘子说:“好叫三娘子知道,小娇身份卑贱,不应当在老夫人面前再三提及。老夫人自有儿媳侍奉,小娇是陪嫁的滕妾,连姓氏都没有,三娘子不断地在老夫人面前提及本就不该,更何况还再三要让小娇来侍奉老夫人,日后三娘子嫁人了,也要记得尊卑有别,别让滕妾或者姬妾们爬到头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