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霜的眼睛有些红了,手指紧紧地攥住衣带,原来林玉雪比她早了许久就听说过这个故事,那么谢旭那里一定有着林玉雪的一绺青丝了?
王志见表妹如此,立刻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表妹为何心情又变糟糕了。
而此时的谢旭看着林玉雪眼中流露出哀怨的眼神,不由得也想起,起初对林玉雪动心的时光,他求林玉雪给他一绺青丝,以解相思之苦,也是这般说的。
林玉雪站在秋阳下,清纯而又柔媚,一双眸子蕴含了哀怨和对他的情谊,正若有若无地瞥向他。
见众人都不说话,谢旭对楚楚可怜的林玉雪心生怜惜之情,就说:“林二娘子的意思是,武安郡主让林大娘子鞭打她的衣袍,以示歉意?”
王志不敢置信地看了眼谢旭,谢旭也同时看到了林乐霜发红的眼眶,那双入秋水般澄澈的双眼,看向自己,流露出深深的厌恶和鄙夷。
谢旭呆了一呆,是不是说错话,被林大娘子厌恶了?
这……
武安郡主愣了一愣,心中大喜,虽然让林乐霜鞭打自个的袍服,看起来有些不雅,但总比负荆请罪要来的好。
随便拿一件袍服就可以用来顶罪,倒是个好法子。
武安郡主心下不免就对林玉雪有了好感。
林玉雪的眼波穿越众人,感激地看了看谢旭,笑着说:“谢七郎果然聪慧,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知道这个主意如何?”
谢旭垂下头,再也不敢应声。
林乐霜轻轻地冷笑,前世的迷雾在她的眼前掀开,她曾经以为元旭对她是有情的,只是扛不住林玉雪的柔媚和心机,受了蛊惑才对她下了狠手。
原来,元旭和林玉雪早就交好,前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求娶的自己,方才众人都不敢应声,不就是谢旭跳出来给了林玉雪台阶下么,又是谢旭给林玉雪讲的这个故事吧。
很好。
林山啧啧地叹了两声,说:“四郎,我们都小看了这个庶妹,还有这么个水平。”
林先不服气地说:“踩着霜儿来讨好武安郡主,我看她是皮痒了,看回去怎么收拾她。从小娇的肠子里爬出来的,就没有一个好货色。”
最近林先经常有将两个庶妹捏死的冲动,真不知道妹妹是怎么忍受的。
敬国长公主笑着问淮阳王:“小十三,你觉得如何?”
又使了眼色,叫元明不要太不给老五面子。
淮阳王淡淡地问:“林大娘子,你觉得如何?”
“小娘子听淮阳王的,”林乐霜答得干脆。
她起初所为的也不过是替十三叔出气罢了,至于该怎么做,十三叔说怎么便是怎么好了,十三叔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淮阳王的唇角微微翘起,看了看用眼神祈求他的敬国长公主,说:“既然如此,武安你就将袍服当众脱下来吧。”
众人都是一愣,武安颤声问:“十三叔,为何要让武安当众脱去袍服?”
淮阳王说:“你今儿得罪人不就是穿的这一身袍服吗?难道让人打你的另一套袍服?虽然说是用袍服代替你受刑罚,你也得大大方方地将身上的袍服脱下才是。”
武安郡主羞得脸通红,她今儿可知道这个林乐霜是惹不起了,十三叔一副要和她死磕到底的样子。
一个小娘子当众脱去袍服,她这个十三叔可真是想得出来。
林玉雪又乘机卖好,说:“不若我陪着武安郡主前去换衣,做个见证吧。”
林山又撇了撇嘴,这个庶妹当众用霜儿换人情,和武安郡主套近乎,是想做什么呢?
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武安郡主不敢自专,又连忙用眼神询问淮阳王。
淮阳王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我叫你当众脱下袍服,不过是为了让你有元家人做错事该有的态度,你若是能坦坦荡荡,认了错,那有这么多事?”又说:“你能拿出这袍服来就是了,眼看快要正午了,皇姐的奇葩快要赏不成了,就为了你一人耽误这么多事。”
武安郡主再也不敢多说话,跺了跺脚,便悻悻地去了,林玉雪愣了一愣,连忙从人群中挤出来,撵了上去。
“武安郡主,等等玉雪……”
远处传来林玉雪那令人听了心神荡漾的声音。
谢素素撇撇嘴,说:“真是卖的好嫡姐,不知道扒上武安郡主打算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傻子都知道武安郡主和我表妹结了梁子,她还不是想让武安对付表妹,她好从中取利,长得一副人样子,心真是歹毒,”王琳叹道。
谢素素叹道:“以前从来不知道做庶女的敢张狂成这个样子。”
一旁心神激荡的谢旭听了这话,回过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眼里就只有林玉雪的美貌,方才又帮她说话了吧,她方才话里话外都在挤兑她的嫡姐,拿来向武安郡主卖好呢,现在又紧巴巴的跟着去了,不晓得想趁机和武安郡主商议什么害人的法子,”谢素素对哥哥有些不满起来。
虽然她有些嫉妒王志护着林乐霜,也不喜欢林乐霜的牙尖嘴利,但是武安郡主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一言不合就要毁人的容颜,这对于那个小娘子都会觉得愤怒的。
被武安郡主折磨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林玉雪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踩着嫡姐卖好,真是,自家的哥哥还上赶着帮忙。
谢素素有些不悦。
自从今早上在府门口被谢灵素叫破,谢素素就一直看不上林玉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