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觉得林家有些过分的人,都愣住了。
这至于吗?
这也太慎重其事了吧。
两位夫人商议开那个门至于商议这么久?
不就是应该开大门吗?
难道还有别的门?
众人低声交头接耳,于水笙的脸色变得涨红,于十二夫人张了张嘴,舌头像是被剪掉了一样,一声都发不出来。
好毒,好毒。
这是在讽刺于家的女儿做妾,不能走正门吗?
于十二夫人真想扭头就走,可是看看一旁委顿在地的于水笙,又做不出这个决定了。
一时意气之争,只会毁了女儿的将来。
虽然做妾不好听,但是……这也是搭上东郡谢家的机会。
于十二夫人不想搭理那个门房,正想虚张声势,说两句话,带着女儿回到马车上等候,谁料到那个门房却不放过她。
开什么玩笑,在林府门前一通吵闹,竟然想偃旗息鼓,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别把门房不当回事。
门房说:“听说于娘子要做谢家的妾侍,所以让老夫人和夫人都如此为难。开了正门吧,违背了礼仪规矩,从来没有听说那家的小妾走正门的。开了角门吧,又对于夫人不敬。林家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昨天东郡谢家的宗主和宗妇来了,把奴吓了一跳,老夫人和大将军也是商议了许久,专门问过谢家的来意,才敢开门呢。”
这话说得严丝合缝,头头是道。
于十二夫人什么话都不用说了,说了也没有用。
围观看热闹的众人自发就开始说上了。
“于家?于焉大人家的小娘子要去做谢家的侍妾?这不可能吧,一定是我听错了。”
“没听错,是真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不然谢家家主昨天来道歉,今天于家就来。”
“对啊,这是为什么?”
“一定是谢家和于家做了对不起林家的事情了。”
“有道,只是这和于家的女儿做谢家的侍妾又有什么关联?”
“……你问我,我问谁去?说不定是于家的这个小娘子横刀夺爱,抢了谢家的郎君,谢家人登门道歉,于家的也登门道歉。”
“胡说,林大娘子是谢家的救命恩人。”
“……”
看着外面乱成一团糟,门房高兴了。
作为一个称职的门房,他曾经受到过林大娘子的表扬和奖励,于家想抹黑大娘子,他可不答应。
林府的地位在不断地攀升。
以往和林家来往的世家只有王家,还是最近才走动起来的。
现在……
谢家、于家又算什么?
还不都得在林府的门口乖乖地等着。
门房唯一的权柄就是将人挡在外面,越是贵重的客人,他越是要一溜烟地跑进去通禀,生怕误事挨板子。
因此,他看到于家如此难堪,内心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于十二夫人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拿不定主意。
于夫人在车内皱着眉头,本来是上门来道歉的,好好的闹什么?
林家可不是那些要面子的世家大族,看看人家随便一抖搂,掉出来的东西你就先受不了。
于水笙一天没进食,方才一场哭闹,已经将身上的力气都耗尽了。
见母亲为难,林家还不知道要为难她到什么时候,干脆晕倒在地上。
“女儿,女儿你怎么了?”于十二夫人连忙扶起女儿。
只见于水笙脸色苍白,柔弱的像是枝头上的花,瑟瑟地立在寒风的枝头。
毕竟是个妙龄女子,如此这般,还是引人同情,众人的声音逐渐地降了下来。
门房又说:“于娘子没有什么隐疾吧?若是晕倒在府内,只怕大娘子要说不清楚了,众位在这里都看得清楚,于娘子是自个倒下的。”
言里言外将于水笙当成碰瓷的了。
于十二夫人也不好当众说是饿昏的,为了让于水笙能够逃脱惩罚,她特意告诉女儿不要吃饭,尽力忍着,人们对可怜的人、弱者总是更容易同情。
于夫人在车上臊的脸没有地方搁,于家鱼龙混杂,于十二被夫人拿捏惯了,于十二夫人经常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有就是动不动晕倒。于夫人早有耳闻,没料到,于水笙学了个十成十。
连林家的门房都瞧不上。
这下子于家的人丢大了。
门房又说:“于娘子,于夫人请稍候,我去请府医,马上就来。”
到了这个时候,于十二夫人突然硬气起来,她扶着女儿说:“不用麻烦林家的府医了,我带女儿回去休整两日再来登门道歉,劳烦你给林家的二位夫人带个话。”
于十二夫人才不会让林家的府医当众说出,女儿这是饿昏的。
那又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了。
看热闹的都不怕事情大,方才胡乱编排,说什么的都有,再这样下去,林家没面子,于家更没面子。
门房见于十二夫人如此硬气,愣了一下,接着说:“还是于娘子的身体要紧,请于夫人三思,奴这就去请府医来给于娘子看看,若是于夫人觉得不方便的话,不妨先移驾角门处。”
这话还是要坚持礼节,但也并不是不通情达理。
于十二夫人并不搭理门房,对着马车上的侍女们喊道:“难道都没有长眼睛么,快来扶一把小娘子。”
门房也不理她,自行一溜烟地去了。
反正都是演戏给别人看。
于夫人有些不悦,但还是没有做声,这个时候于家再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