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在贺家研究所遭遇到的那个大屠杀事件一直都是封祺心中无法磨灭的可怕阴影,每年只要接近他母亲忌日的时候,他总是会不可抑止的做恶梦。
在梦中,他母亲惨死的画面总是会一遍又一遍的出现,直到他从中被惊醒过来。
像今晚在没有接近他母亲忌日的时候,也做了十年前所经历的那场可怕大屠杀的噩梦,这着实是很多年都不曾有过的事情了。
在被惊醒而猛地睁开眼睛的瞬间,封祺一下子就因心绪不宁而非常不小心的从那张沙发上滚落从而跌到了地板上。
接着因头部着地撞到地板而吃痛皱起眉头的封祺还没来得及从地板上坐起身,就听到旁边传来了贺唯的声音:“做恶梦了?”
听到她的声音,封祺这才发现她居然还没有休息,而是一边戴着监听耳机一边在仔细盯着眼前的那个微型平板电脑所显现出来的多个光学空气显示屏上面的监控画面。
“你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贺唯不等封祺出声回应,就继续开口说道,“都说了睡沙发很不好受的,我都让你去睡床还不要,真是死脑筋。”
从地板上坐起身的封祺仍然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先抹了一把脸,然后再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发现此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多的时候,他这才开口说道:“我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他只记得他和贺唯两人在外面转了几个小时,把一些针孔微型摄像头和微型窃听器都放置在比较关键隐蔽的位置以后,就回到了这个房间里。
接着贺唯就说她要先去泡个澡,于是他就暂时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之前贺唯所告诉他的那些事情,哪里知道思考着事情的时候还能睡了过去,结果还很悲催的做了最不想要面对的噩梦。
“两个多小时以前吧,就在我们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以后没多久。”贺唯老实答道,“你还是先去泡个澡吧,说不定还能好受一些。我看你现在的状态貌似真的不是很好。”
对于贺唯的这个提议,封祺并没有拒绝,而是先乖乖的去冲了个澡醒醒神。
等他冲好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贺唯已经暂时关闭了那个微型平板电脑和摘下了监听耳机。
“我刚才已经联络了天宇,让他负责下半夜的监控和监听,所以你暂时就不要操心这些。”贺唯很清楚自己要是不及时关掉微型平板电脑和监听耳机的话,冲好澡的封祺一定不会乖乖去睡觉休息,而是会要求由自己来盯着监控和监听。
听到贺唯已经率先这样说了,向来懒得说话的封祺自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候的贺唯走到房间里的酒柜那边,然后从中拿出了一瓶红酒,再次对封祺开口说道:“要不要喝一点?这是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叫服务员送过来的。”
封祺倒是没想到贺唯这丫头年纪轻轻居然这么会享受生活,看着她手法熟练的打开红酒的酒瓶塞,显然是个经常喝红酒的人。
“红酒有助于安眠,我看你是需要好好睡一觉。”贺唯补充说道,“我可不希望你现在的状态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别忘了,要是我们不能找出那些所谓的‘自由派’,很可能就会变成和317公海事件的那些乘客一样的下场。”
其实不用贺唯如此提醒,封祺也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没有吱声的封祺难得配合走了过去,然后就接过贺唯递过来的酒杯,直接就一口喝了那酒杯里的红酒。
看到封祺这种豪迈的喝酒方式,贺唯顿时就蹙起眉头说道:“你也太暴胗天物了,红酒是需要慢慢的细细的去品尝的,像你这样喝水一样一口就直接干了,真是太浪费了。”
封祺:“……”他想说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慢慢品尝红酒。
贺唯看到封祺被自己这样说了居然也还是一声不吭的样子,真心觉得这个男人的闷葫芦等级简直不是一般的境界。
接着贺唯又再给封祺的酒杯里倒了红酒,在倒酒的同时她还不忘出声说道:“你是不是因为我之前所说的那些事情而感到心神不宁?”
听到贺唯问得如此直接,封祺顿了一下也只好老实的点头一下承认自己的确是在为贺唯之前所说的那个情报而纠结之中。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遗憾的是,我同样也有很多疑惑。”贺唯看到封祺点头以后,便无奈的接着说道,“被选中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暗杀部队的目标到底是什么,还有我爸爸现在到底是死是活……这一切我都太想要知道了。”
贺家研究所的大屠杀事件中,事发现场除了封祺是唯一的幸存者以外,还有就是贺唯的父亲贺连峰博士处于生死不明的失踪状态中。
这十年以来,天朝发动了很多暗中的情报网去搜查贺连峰的下落,却始终完全没有找到一丁点线索和音讯。
对于这样的结果,贺唯虽然表面上还是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找到自己父亲的下落,不管是死还是活。但实际上她的心里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或许她的父亲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而暴尸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
想起一向最宝贝疼爱自己的父亲,总是以坚强面目示人的贺唯也忍不住露出非常难过而又脆弱的伤心神情。
封祺看到她这个样子,在抿了抿嘴唇以后才不禁主动开口低沉说道:“贺博士他……是被那些暗杀部队的人给劫持走了,我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些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