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今日才刚率军返回洛阳,大军甚至还没完全进入驻地,听闻陈涛在左近的他,立刻就率着麾下将领飞马赶来。 也是他运气好,三天里有两天半不在营中的陈涛,今日因洛阳太尉府送来入城凯旋仪式用的全新铠甲,而在于兵曹王允交接,这才让老将军没扑空。
“涛见过皇甫将军。将军进来可安好?”接了信的陈涛,丢下王允急匆匆的赶来营门外。
“哈哈,好的很,看到随波就更好了。”皇甫嵩将手中的马鞭丢给身后的亲卫,上前拉住陈涛的手臂,开怀大笑道:“随波临行前所做之策,助老夫速破各地黄巾,如今凯旋回朝,哪有不好的道理。”
皇甫嵩口中的妙策,是陈涛与其分别返回涿郡之前,为其谋划。简单说来也就是四个字“攻心为上”。古代的信息传递速度很慢,虽然张角已经在广宗被朝廷大军剿灭,但是青州、冀州等地的分散黄巾并不了解。这些黄巾军中,很多还占据着各地的坚城,有些手上甚至有近十万兵马。若是真要一座座硬打下去,不说损兵折将,就算时日也不是一两年能够平定。因此陈涛建议,皇甫嵩可以带着张梁征战各地,每到一城,先将张梁拉出来溜达一圈,然后言明张角在广宗已被斩杀。如此一来,黄巾军必然军心大乱,即便是不战而退,也不是没有可能。
原本皇甫嵩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反正横竖也就是多带一个张梁。却没想到,这种办法看似简单,但实际效果好到能让皇甫嵩笑醒。就连邺城这样的坚城,藏兵近十万,也是一夜之间不战自乱,让皇甫嵩轻轻松松就进了城去。如此种种,也难怪今日他见到陈涛会如此高兴。
陈涛笑着摇头:“涛之策不过是锦上添花,让老将军能够快些将那些黄巾平定罢了。当不得老将军的赞誉。来,且进营叙话。”陈涛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而他的表现,则让皇甫嵩更为欣赏。
引着老将军以及一众亲卫进入营帐中后,陈涛命人上了酒水吃食,让主位于老将军,与众人分案而食。
酒过三巡,皇甫嵩放下手中的酒杯,对身边的陈涛小声问道:“随波先来洛阳十数日,如今可有城中的消息?”
陈涛自然知道皇甫嵩口中的“城中”指的是皇城,也知他在担心什么,便开口安慰道:“老将军且宽心,自广宗之战后,朝中无人压住战报。平叛大军的动向,每日都有递交到陛下面前。老将军以及众军将士们的功绩,陛下心中有数。”
“如此就好。”皇甫嵩摸摸自己的胡子,安心的说道:“老夫倒不在乎得陛下什么赏赐,只是担心子干那老家伙会被秋后算账。如今,既然陛下已知我等功绩,那想必子干也不会再被问罪吧。”
皇甫嵩、卢植、朱儁三人同为中郎将,又数次并肩作战,向来感情深厚。此前卢植先被陷害,后又官复原职,但其余两人还是担心回朝之后会受到莫名的攻伐。更兼之,三人皆是洛阳堂上官,深知张让等人挑弄是非的本事,因此心中不免担忧。如今,既然听陈涛说没有人压住战功,那即便是将功抵罪,想来卢植也不会再有什么罪责。
喝干手中酒杯,放下心事的皇甫嵩笑问陈涛:“后日就是入城献俘之日,不知随波可做好准备?”
“哦,老将军放心,今日太尉府已经送来全新兵甲一千套,涛已让人挑选麾下精锐,必不会误了将军入城之事。”陈涛笑着解释。
“谁来管你那些麾下,老夫是问,随波你可做好准备?”皇甫嵩一瞪眼。眼前这个年轻人什么都好,遇事沉稳,又智计百出,但就是对自己的事情漠不关心,让人头痛。
“涛?”陈涛一愣,“涛不过是地方守备军的参军罢了,如何能够参与入城仪式?到时,涛自然会去人群中观看老将军的威武。”陈涛想当然的回答,却没想到顿时引来皇甫嵩大怒。
“胡说八道!”皇甫嵩吹胡子瞪眼,一拍桌案怒道:“若是以随波之功,尚不可入献俘大礼,老夫这种岂不是该躲到囚车里藏起来?那个谁,别躲,就是你,太尉府的兵曹是吧。”
皇甫嵩一指敬陪末座的王允,眼珠子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喝道:“曹太尉究竟如何说?随波可在献俘大礼的名单之中?”
“这个……这个……”王允满头大汗,紧张兮兮的说道:“下官只管那兵曹之事,确实不知大礼究竟有何人。”
“没用的东西!”皇甫嵩借着酒劲一拍桌案,大喝道:“回去和曹太尉说,随波功高,当为首功,入城之仪,理当骑行第一!”
“是是,下官这就回去禀告曹太尉。”王允忙不迭的行礼之后,逃似的蹿出营帐。
“哼,看那家伙就不像个稳重的人。不行,还是让老夫亲自去找曹太尉。”皇甫嵩当即拍案而起。陈涛一下没劝住,年过半百的老将军已经龙行虎步的冲出了营帐,呼喝起自己的亲卫,策马飞驰而去。
匆匆赶出营帐,最终也没劝住老将军的陈涛,无奈的望着那些绝尘而去的战马,不由苦笑着摇摇头:“老将军呀老将军,涛只想低调交付差事罢了,您这是何苦来哉?”
不知道是皇甫嵩去见了曹太尉有所建树,还是朝廷本就已经打算好,第二日一早,又有太尉府管理礼仪的功曹前来营中。一套暗金色的轻甲,一柄朝仪佩剑,紫金冠,纹龙靴,虎纹束腰,甚至还有一匹毛色纯粹的白马。
虽然没有如皇甫嵩所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