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后许唯星很轻易地就把这一切归咎给了脑中的多巴胺分泌,但当时当刻,许唯星真的是在彼此嘴唇相触的那一瞬间就僵住了。
嘴唇是熟悉的,感觉……却有些陌生。说实在的,五年前他们还在一起时,他的吻从最初的谦和、生涩、小心翼翼,到后来的野蛮中带着满满的占有欲——那些都是卓然该有的面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富有技巧,带着勾引的意味。
许唯星完全没发现自己就这么推搡着被他带进了客房,后背“砰”地一声被他抵在了衣柜门上——她的脑袋刚因这一声动静清醒了点儿,他就将她整个人拦腰一抱,许唯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丢上床的下一秒,那个罪魁祸首迅猛地欺身而来。
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那个青涩的卓然早已一去不复返,许唯星推开他坐了起来,平复内心不该有的涟漪,可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时,卓然一把锁住了她的手腕。
“我有说你可以走么?”他的声音沉郁得如大提琴,琴弦一拨的同时,猛地又将她扯了回来。
因着他的动作,原本虚挨在墙边的床头“砰”地一声撞到了墙上,就在瞬间,她原本紧贴在床上的后背却忽地一轻——
床塌了。
下一秒许唯星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已开始随着歪斜的床垫滚向床下……
卓然虽然也跟着摔下了床,却成功地把她护在了胸前,正好做了她的人肉靠垫。
许唯星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已经昏昏欲睡,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她对面就是虚掩着门的科室,许唯星看一眼科室大门上挂着写有的“骨科”二字的牌子,再低头看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1点半了。
手机锁屏上显示着她有几条未读微信。都是周子廷发来的。
“你刚撤回了什么消息?”
“睡了?”
“好吧,晚安。”
许唯星正犹豫着要不要回一条,就在这时,骨科的门拉开了,卓然就这么微蹙着眉头出现在了许唯星面前。
许唯星下意识地收起手机,起身迎向前去,随后走出科室大门的值班医生对她说:“你是他家属吧?麻烦你跟着护士去办个手续,你丈夫的尾椎有错位迹象,建议住院一晚,明天拍个片子,确定没问题了再出院。”
许唯星不免担忧:“这么严重?”
卓然的思维却明显和她不在一个次元,几乎与她同时开口,却是纠正医生:“我不是她丈夫。”
医生也没怎么在意,“哦”了一声便改口道:“你男朋友的情况可轻可重的,等拍了片子才能最终确定。”
许唯星的目光在医生和卓然之间逡巡了一会儿,见卓然一脸紧绷,估摸着情况或许真的很严重,便这么跟着站在一旁准备为她领路的护士走了。
等她办完手续,卓然已经住进了病房,两人间的病房,另一张床空着,许唯星站在病房外往里瞧,只见卓然倚着床头,床头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他的侧影剪影就这么悄悄地落在了墙上。
微微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子,微微抿着的薄唇,倾长的身形……一个美好到许唯星有些不忍打搅的剪影。
本来闭着眼靠在床头的卓然就这么睁开眼睛,捕捉到了她带着某丝邪念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