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只要攻破城门,自己就能登基为帝,受万人朝拜,做四方霸主。
他盯着那座快要被攻破的皇宫,忽然回头,对张远笑道:“虽然大军行动比本王预计的时间有所迟缓,但总算没有拖延太久,你看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没过多久,我就能见到父皇了。”
张远尴尬一笑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还没出声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同时听到一声急呼:“殿下!”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探子通过护卫查验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刘琦身边,他也来不及跪下,甚至都未曾行礼,喘着粗气道:“启禀殿下,在镇西路发现有一支军队,有三千左右向此处推进,陈傲将军已经将外围士兵尽数调去阻拦,但寡不敌众,几乎在顷刻间全军覆没!而且,而且……”
刘琦听到这番话,心里一慌,下意识向身侧的拓跋玉看去。
拓跋玉迎着刘琦的目光点了点头,脸上丝毫没有慌张之意,只是对探子淡淡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殿下面洽吞吞吐吐,如果误了大事,第一个砍了你。”
探子这才醒悟过来,急忙回道:“而且他们大放阙词,一边行走一边高喊,说殿下您妄图僭越篡位,逼宫求权,现在皇上已经被殿下您给,给,”说到这里,他声音猛地颤抖起来,“给”了半天,才继续道:“给暗杀了……”
一片死寂,几乎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刘琦看去。
刘琦脸色惨白,他嘴唇哆嗦了两下,脸上再也没有之前那般淡定,求助似的向拓跋玉看了过去。
拓跋玉秀眉一皱,盯着探子,声音冰凉如冬雪,她缓缓开口,道:“这些话,你信么?”
探子头垂的更低,以至于声音都听不真切:“不信。”
拓跋玉猛地加大声音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探子沉默片刻之后,才大声回道:“属下不信!”
拓跋玉这才点了点头,眉头展开,对众人道:“战事胶着,我方迟迟不能进宫救驾,刘钊兄弟二人定是趁交战之际放出风声求救,他们在城中党羽众多,现在倾巢来救,并以圣上被‘暗杀’说法蛊惑人心,他们敢用这种说辞栽赃殿下,说明圣上他老人家,恐怕…..”
说完,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众人一片沉默,但看向刘琦的目光却也有所缓和。
拓跋玉稍顿一会,继续道:“但,敌人虽然栽赃嫁祸,但殿下救国护驾之心天地可鉴!赤诚之心,可比日月!现在国势危急,陛下生死不知,二王虎视眈眈,援军顷刻即到,而京城之内,可防止江山沦落,百姓生灵涂炭境地的就只在殿下身上,只在诸位身上了!重担压肩,是走是留,但凭各位心意!”
说完,她猛地抽出身上佩剑,高举向天,大声道:“我虽是蛮邦公主,但也是大汉藩属之民,如今帝国有难,殿下忠心勤王,我等岂能对此起疑?如今,唯有忠于殿下,为国死战而已!我拓跋玉对天明誓,誓与殿下同进退,共生死!”
身后,所有人同时高举利刃,同声呼应,声传十里。
刘琦用感激的眼神看了拓跋玉一眼,将手中“清邪”抽出高举,朗声道:“本王唯有忠于父皇,忠于大汉之心,无有其他,如今二王叛逆竟以皇上生死为借口,意图瓦解军心,其心可诛!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攻入皇宫之内,勤王救驾!”
众人齐声应和。
片刻后,刘琦才向下压了压手,让众人安静下来,下令道:“诸将听令!如今局势危急,情势急转而下,我方兵力反而身处劣势之中,为尽快稳住局势,令张远分兵一千拦住来袭敌军,务必拖住敌人,待本王救驾之后,再赶去驰援!其余人等,继续攻打宫门,必须在半柱香时间内将皇宫拿下!”
众人听后一起高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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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深夜,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大陆上的人几乎都已经睡下了。
而洛京城,皇宫内外,原本这个帝国最安静的地方,此时却被火光映红了整条街,喧闹声将黑夜撕扯的支离破碎,但却没有一个平民敢走出来看个究竟。
凶恶的士兵呼啸着甚至是肆无忌惮的向皇宫冲去,用攻打敌人城池才用到的撞木狠狠的冲击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