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每一鞭都如同抽在瑾萱身上,血淋淋的疼;瑾萱简直难以置信,疼她爱她的老公不仅背叛她,还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
她双拳捏紧,眼底带着恨意,目光阴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畜生,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话间,瑾萱猛地抬起右腿,狠狠地踢陆子谦的裤裆,当即,陆子谦发出一声惨叫。
吃了大亏的陆子谦变得狰狞可怕,他俊朗的脸布满阴森之气,目光阴冷地瞅着瑾萱,拳头握紧时,也朝瑾萱挥去。
瑾萱挨了一拳,腹部疼痛难忍,她强忍着绞痛,迅速往后退,陆子谦步步紧逼,把她逼到墙角,她绝美的脸苍白如纸,湿热的血液夹杂着块状物顺着双腿急速流淌,血染红了她的白色长裙,那鲜红的血像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红得妖娆,红得诡异。
刺骨的疼痛让瑾萱浑身无力,她孩子没了,父亲没了,这一切都拜陆子谦所赐,她虚弱地倒在地上,那双美眸绝望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十八年的相处,换来凌迟般的背叛,若有来世,她定会好好活着,别人欺她一分,她定会百倍偿还,甚至千倍万倍。
陆子谦左手揪住瑾萱的秀发,右手用力地扇瑾萱的耳光。
“陆瑾萱,你真蠢,你以为我会乖乖当你家上门女婿吗?我能弄死你父亲,也能弄死你,你下地狱去和你父亲团聚吧,陆氏集团有我,你们父女应该感到庆幸。”
瑾萱想反抗来着,奈何动弹不得,心中除了恨意,还是恨意……
……
生死交替间,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大脑,水西国户部尚书府嫡长女,却是人人可以欺凌的草包花瓶,母亲早逝,父亲不爱,皇妃姑妈生歹计,原主被赐婚给水西国废太子当正妃,阴谋接踵而来……
说来真讽刺,原主不仅和她同名同姓,还同病相怜,现在,她代替原主,奄奄一息地躺在仙女湖岸边。
瑾萱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旋即从地上站起来,还没来记得及反应,耳边便传来一道尖锐的辱骂声,“小贱人,你怎么不去死,还活着碍本小姐的眼。
瑾萱虚弱地寻声望去,一名蓝衣少女趾高气扬地朝她走来,和她并肩而来的还有一位粉衣少女,为首的蓝衣少女正是原主的三妹陆芙蓉,陆芙蓉的母亲是继室,陆芙蓉也算嫡女,所以陆芙蓉才有嚣张的资本,你别看陆芙蓉长得秀丽乖巧,行事作风毒辣得很。
而陆芙蓉身边的少女叫陆丽婵;她母亲万氏是二夫人,母女两长得都漂亮,就是心肠太坏,心计太深,很多时候,原主受欺负,和这位陆丽婵脱不了干系。
“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你还敢肖想我的胤华哥哥。”陆芙蓉双目狰狞地瞪着瑾萱,说话时,她一脚揣在瑾萱膝盖上,瑾萱全身骨头痛得快散架。
这时,陆丽婵假意拉住陆芙蓉,“三妹,大姐是睿王的未婚妻,差不多,就行了,闹出人命可不好。”
“哼,怕什么,不就是一个草包吗?就算我打死她,把她扔进仙女湖,也没有人会心疼她。”陆芙蓉冷哼一声,嚣张得很。
瑾萱一身狼狈,额头上的血迹缓缓滴落,转眼消弭与尘埃,她低头看着身下染血泥土的暗沉之色,十指渐渐紧握,扣入掌心!生,就这么难吗?她好不容易可以重新来过,为什么要欺她至此?
艰难地从地上缓缓爬起,瑾萱强忍着全身上下的巨疼,目光阴冷如蛇地扫视前面的华服少女,就是她们,就是她们要剥夺她活着的权利!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死!有何惧?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我命,那就用命来换!”瑾萱森冷的低叱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身前的人扑了过去。
她紧紧地拽住陆丽婵和陆芙蓉的衣服,猛地往湖边推,只听见噗通一声,三人一同落入湖中……
陆芙蓉不会游泳,她呛了几口水后,努力地蹭出水面,大喊一声救命,身子便往下沉。
惊诧之后,岸上的丫鬟忙下去救陆芙蓉和陆丽婵,而瑾萱,无人问津。
湖里,瑾萱感觉周围一片冰冷,衣裙紧贴在肌肤上,冰冷粘腻得令人颤栗;脚下,一根根催命水草宛如地狱恶魔的双手,死死地拉住她的双脚。
难道她又要死了吗?瑾萱好不甘心,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她努力往上游,忽然,一道诡异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飘入耳中。
“呜呜,人家好激动,你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