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管是谁,只要一看卖身契,第一个想法肯定和我一样----
不卖!
在我们那年代,卖身这一说还是有的没钱把闺女卖给豪门丫鬟的也多了去。
到最后,结个婚都得赎身。
可那一百两黄金本来就是他骗我的啊!
我看言之时。言之并无任何心虚,只是递给我那卖身契,一言不发。
我沉默了两秒后,想着自己这尴尬立场,如今报仇无门,也无处可去,更无人依靠,唯一想要接近的人还与我两不相欠……
刚才言之说的话太多了,我需要细细消化一下的。
“刚才……什么……命定……姻缘?”
握着卖身契,我看向言之,那话,他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我说话时,嗓子还是疼的。
马车内,他眼睛明显一亮:“还记着呢?那看来真是命定。本……我说傻徒弟。”
他顿了顿,眯眸道:“你现在不用管什么命定。反正你们以后是一对儿,至于以后!”他不耐把笔朝我手里塞,“你现在管以后做什么?你要管的是眼前,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耗。赶紧签!”
这话说的!我如何不管以后?可----
言之目前说的好像没有错过什么。
但以后能在一起……
我摇了摇头,“我不签。”
我如果签了这个。岂不是还得让段西风给我赎身?不要!
他大约没想到我反对,抱臂端望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露出白白的牙齿:“丫头!”
他这么喊我,我一怔,继而看他抬起手,直接在我脑上直接弹了一下。
“嘶----”
我倒抽口气时。他道:“你不签,报仇的事,我就不管了啊!”
我顿时错愕,而他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高高昂着下巴:“我可是说到做到,给你最后三秒钟时间考虑,三!”
“二!”
“一!停车!”
言之说的真是飞快的,我都没有时间反映,本以为言之是玩笑话,谁知道真喊了“停车”。
车停下时,他直接收起笑,冷漠对我道:“你可以下车了。”
他冷冷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我心下一惊时,他已推开车门----
“下去!”
说话间,直接用手把我推了出去!
外头喧哗吵闹,阳光刺眼,我狼狈的摔地上时,方才还热闹的街,瞬间安静。
两秒后,众人又开始各做各事,但眼睛还都是看向我的。而言之关了马车门,马车……就走了!
扬起的尘土让我呆了一秒就迅速起来。
“言----师父!”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情!
这里距离言字铺还好远,我被摔了一上午又被掐了半晌儿,加上这一惊吓,根本脚下发软,直接倒在地上,眼看着马车一路飞驰拐弯,耐着浑身的巨疼又爬起来,咬牙一路抄着近路到言字铺时,看见了言之正下车!
“师----呃……”
我本想大喊一声,可嗓子痛的要命,又捂住脖子,就这低头的一瞬,他就走了进去!
我快步走到门前时,看他在大厅品茗,和我如出一辙的袍子泛着褶褶光辉,喝茶动作优雅又高贵,带着面具神秘又莫测和门外气喘吁吁脸色惨白的我,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是长途奔跑,加上那声喊,让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大量辣椒粉,痛苦极了。
抬脚往里走时,我又被拦下了。
“你不能进去。”
冷冷的言家下人挡住我时,我早想明白了,我根本无力和任何人抗衡。
“师父……我签……”
我在门口嘶哑着说这句话时,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见,他却听到了。
慢悠悠喝了茶,放下茶杯,仍没回头,仰着下巴冷冷道:“让她进来。”言家下人让开路时,我一步步踉跄走进来时,心里多少有些悲凉。
我以为我们关系很好,可没想到其实全在人家的掌控中。布叨厅圾。
一言不合就……可以弃之如敝履。
我什么也不是。
现在,我什么也不是。
“坐吧。”
站在言之面前,我都不敢坐下。
这时,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微小。
感觉就像是个蚂蚁一样,随随便便就能捏死,很弱很弱。
而我坐下时,言之已经拿出了卖身契和笔,我看着那上面写的“终身为阎罗所用”字样,拧了拧眉----
“阎罗?”
我声音沙哑又疼,还是忍不住狐疑。
他淡漠点头,只有一个字:“签。”
我没再犹豫了,签下向阳名字后,那张卖身契就被言之拿走了。
他站起身后,背对我,一面折叠契书一面吩咐我----
“这一个月,我不在时,言铺一切交给你来保护,若少了坏了一样东西,就按照相应价值赔偿。”
言之说完,就往外走,起初我没大懂什么意思,但我能感觉出,我好像上当了。
还没想明白,马车声已经远去。
我听到了门口家丁呼喊“段少”。
是段西风来了!
一瞬间,我就忘记了言之那个卖身契的问题和话,我管他作甚?都已经签了!目光紧盯着自门外走来的段西风……
还有那个女人!
又是那个粉旗袍!
古色古香的门前,段西风仍旧是白月色长袍,玉树临风的样和那女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一瞬间,我捏紧了拳头直接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