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收了剑,站在暗箫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端木沧笙迈步上前,将二人挡住,问灵汐:“汐儿,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灵汐细细体味,是一股淡到极点的幽微的香味,可仅那淡淡的一点儿,却极为魅惑可人。而且那气味极淡,若不细细留心,即便灵汐这样灵敏的嗅觉,也很容易就会错过。
瑞王府中处处漫溢着香味,这样淡的味道,居然十分执着地区别存在于瑞王府的气味之外。
“淡极始知花更艳”,灵汐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突然间,她明白了,在这样一个世界,这样的香味,其发出者,必定功力极为高深,才能做到既保有自身独特的气味,区别于常人,又收放自如,浓淡相宜。
暗箫紧紧握住灵汐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如那霸气无双的神祗,牢牢护卫在她的身边。
那香味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那人已经走了?”灵汐不解地问暗箫道,“我闻不到这味道了。”
暗箫伸手,在空中运功略一挥舞,突然听得“哈哈哈哈”的大笑声传了过来。
“居然被发现了……”笑声中,一个红衣女子露出身形。
热烈得如同火焰,明媚妖艳,黑眸闪耀,仿佛把世间所有妖娆女子的魅力都集于一身,灵汐只看了一眼,就暗中佩服她周身笼罩着的慵懒中带着无尽热情的气场。
“珠環姑娘大驾光临我这简陋的瑞王府,不知有何贵干。”端木沧笙上前,悠悠问道,顺带将暗箫和灵汐挡在身后。
灵汐心中一惊,呆呆地看着那女子。
珠環!珠環!不就是对暗箫设下百灵毒的那位女子吗?想到她能以这样龌龊的手段勾引暗箫,灵汐不由对她万分警觉起来。
“怎么,幽冥殿鬼市主人,这么快就忘了你的老相好了吗?”珠環妖媚地笑着,推开端木沧笙,看向暗箫。
暗箫脸色一冷,拉着灵汐向旁边一跃:“滚!”
“哈哈哈哈哈哈——”珠環凄厉地阴森地笑了起来,直笑得灵汐身子发毛。暗箫感觉到她的紧张,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今天我是来给你解毒的。”珠環收了笑,看了灵汐,又看了眼暗箫,目光中陡然露出寒冰一般的气魄。
“这位幽冥殿主人身上的剧毒早已得解,”陆离走了进来,谦谦说道,“久仰珠環姑娘大名,听闻姑娘只下毒不解毒,这云碧大陆无人不怕,怎么今日倒有雅兴?”
珠環一听,杏眉一瞪,看向暗箫:“已解?百灵毒无药可解,暗箫,你可别被这大月朝的俗人蒙蔽了,他们最为奸诈。”
灵汐微微一笑,对珠環说道:“百灵毒无药可解?谁说的?我却偏偏解了,你待要如何?”
珠環大怒,拂袖呵斥:“你胡说!”
灵汐冷笑一声,解开脸上面具。
“你?你竟然是灵主?”珠環诧异地看着暗箫,“他与灵族不共戴天,怎么可能让你解毒?”
灵汐顽皮地看向暗箫:“喂,你与我不共戴天吗?”
暗箫没好气地一笑:“我怎么敢?这旁人聒噪一句,你怎么能当真呢?”
灵汐调皮地眨眨眼睛,回头对珠環正色呵斥道:“珠環,你身为前灵主,丢弃族人,把灵界弃之不顾,当年灵族破天荒对你下了通缉令,我正要找你,你居然自己找上门来,说吧,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了断?”
“笑话!”珠環身后,陡然升起一股浮光妖冶的内息来,灵汐一眼看过去,不由笑了出来。
“珠環,你只有这点本事吗?”灵汐厉声一呵,将内息调动起来,哗一下将珠環包裹在内。
灵汐微微动了动手指,珠環便挣扎不得,被裹挟得几乎要窒息。
“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厉害……你……”珠環陡然间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你凭什么做灵族之主?你体内有剑宗剑气!你是大月朝中人!”
“是啊,”灵汐无辜地对她吐了下舌头,“那又怎么样?你倒是如假包换的灵族人,可你做了灵主,又干了几件好事?”
灵汐的手腕略一旋转,珠環脸上便满布裂痕,每一道伤口,都渗出白色的汁液来。珠環痛不欲生,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你敢戏弄暗箫,给他下那么龌龊的毒,我要毁得你连自己都认不得,看你还敢放肆!”
灵汐说完,犹觉不足,手一挥,在珠環眼前为她幻化出一面镜子,将那惨状呈现在她面前。
珠環所承受的痛楚陡然也加倍,连骂都骂不出来了,灵汐禁锢住她的喉咙,让她挣扎着,声嘶力竭,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端木沧笙和陆离见此惨状,面露不忍,互相对视了一眼,端木沧笙便准备求情,灵汐突然说道:“王爷,这是我灵族内务,请不要插手。”
“这……”端木沧笙看了眼灵汐,忍了忍,没有开口。
灵汐却加大了力度,又对珠環射出几枚银针,珠環红艳的衣衫上,便染上了更为浓重的血液,而那痛不欲生却任由摆布的痛苦神情,却是世间罕见,其残忍让人不忍再看。
陆离终于承受不住,对灵汐鞠躬求道:“姑娘冰清玉洁,岂能如此行事,徒增烦恼呢?她若是灵族叛逆,姑娘按例论处即刻,这样未免……未免太过残忍。”
“残忍?”灵汐也妖媚狠辣地笑了起来,“她做了那么多不堪入目的残忍之事,为何无人规劝,为何无人阻止?我不过要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