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让她也走吧(1/2)

众人一边退，一边向二人行礼。

暗箫袍袖一挥，那些人身上的黑袍顿时变成了各色普通人的衣衫。

暗箫看了一眼这些忠诚的属下，抱住灵汐，飞身而去。

“主人！夫人！”众人痛哭流涕，在身后高呼不绝。

“丫头。”暗箫犹豫地开口。

“嗯？”

“我不喜欢幽冥殿有外人在，让清儿走吧。有我在，你不需要侍女。”

灵汐看着暗箫的侧脸，他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眼神却极为坚定。

“暗箫，你可知，你的蛊毒，就是你和皓月不能相见的那一道蛊毒，是被谁解的吗？”灵汐幽幽地问道。

“丫头，你付出了那么多，在我心里，就是你给我解的毒。”暗箫坚定地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

暗箫转脸看着灵汐，认真地说：“丫头，以前你让清儿留着，我怕你孤单，留她给你做伴。可如今的情势，你我哪能整天安稳地幽冥殿中闲呆着。我们总不能走到哪里都带着清儿。”

灵汐默默点点头。

她自然知道，以清儿对暗箫的心意，留着她，暗箫心中别扭，自己心中也难受。暗箫心意坚定，绝不会喜欢上清儿，更不会愿意成全清儿哪怕只是在身边默默看着他的心意。

可是，想到清儿默默的付出，想到那张清秀单纯的小脸，灵汐心中依然不忍，决定把话挑明：“暗箫，清儿是真心爱慕你，愿意为你而死。我们赶走她，会不会太残忍？其实，我不介意……”

“感情如果可以交换，就不叫感情。”暗箫及时打断灵汐那纳妾的话头，凝视着灵汐，“我不会因为清儿的情谊，就违背我的心意去成全她。同样，我也不会因为你对我心中有愧，就趁人之危。丫头，一切完全可以回到过去，不用清除我们任何人的记忆。”

眼泪，倏忽而下。暗箫叹息一声，替她抹去。

“丫头，你无论如何选择，我都会坦然接受。可你如果违背自己的心意，因为愧疚和同情而跟着我，这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他如今已经成为凡胎ròu_tǐ，别说是你，连我都担心他的安危。丫头，我们送走清儿，就去找他吧。”

灵汐扑到暗箫肩头，痛快地哭了出来。

“暗箫，我也不明白我的心……他——他心中最爱的，是竺羽诺，我不过是他心中的一个替身。”

暗箫轻拍灵汐的肩头：“傻丫头……”

灵汐哭了半晌，又抬起头，一挥袖抹掉眼泪，突然开口说：“暗箫，刚才在鬼市，百灵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暗箫以为她还要说端木元弘的事，没想到话锋转得这么快，不由又心疼，又好笑，捏了捏她的下巴：“她逃到哪里无所谓，只要她还做坏事，哥哥就陪你一起去收拾她！”

灵汐破涕为笑，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功力大增，反而心绪不稳，老是心情乱乱的……”

“在我身边，你可以不要控制情绪，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尽情随意。”暗箫一笑，“我的妹子，还需要活得这么委屈吗？”

灵汐抬手，轻轻摘掉暗箫的面具。暗箫的身子一顿。

“暗箫，你真的不愿治好伤疤吗？我可以的，一点儿也不费力！”

暗箫的牙关咬紧了。

灵汐心中不由心疼至极。是的，虽然心底里，端木元弘的影子一直潜藏着，如同一个无法抹去的伤疤，可暗箫在她心中，也占了极大的分量。她不愿暗箫总沉浸在往日的伤痛中无法自拔。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暗箫心底的隐痛。

“暗箫，让我们都摘掉面具，好不好？”灵汐的手，轻轻拂过那伤痕。以她的灵力，这轻轻的一抚，就能探知这伤痛有多深。

“我……”暗箫的眼神摇摆起来。

“哎呀暗箫，”灵汐加快语速，撒娇道，“你不知道，我有了这么大的能量，如果不做点什么，我就浑身难受！”

“好！”暗箫突然痛快地应道。

灵汐原以为他会纠结许久，没想到他却答应得这么快。而这答应，只是因为她任性地想这么做，而不是，他真的愿意放下过去……

仅这份情谊，就让灵汐更加坚定了意志。她可以，可以把心底那个把自己当替身，心意不定的男人封存起来，即便不能抹去，不能忘却，也绝不会因为他，而做出任何对不起暗箫的事情来。

“那我们送走清儿，我就给你治伤！”灵汐调整心绪，俏皮地说，“我现在要治好你，让清儿看见，更加舍不得走了！”

暗箫也笑了：“她要真不愿走，我们就去别处，再不回幽冥殿了。”

“这你也舍得？”灵汐惊讶道。

“哥哥我如今又不是幽冥中的人，我活得这么快活，那幽冥殿有什么好的？”

灵汐嘟起嘴：“可我喜欢你送给我的灵汐阁！”

暗箫忙说：“好，那就赶紧送走清儿！”

说笑间，已经回到幽冥殿。清儿依旧在门前望眼欲穿。

暗箫看看灵汐，自己开口道：“清儿，你还是走吧。”

“主人，你让我去哪里？”清儿惊慌失措，一脸哀求地看着灵汐。

灵汐不忍，却硬着心肠说道：“清儿，大月朝已经改头换面，我们已经遣散了鬼市的那些人，从此世间再无鬼市了。你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小姐，清儿举目无亲，清儿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里侍奉小姐！”清儿磕头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