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必忙。”端木元弘冷淡地开口,“他不是外人。你回去吧,我和两位大人有事要谈。”
南宫侯面色一僵,自己堂堂太子妃,竟然次次比不过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小丫头!就看那露出的半张脸,脸色还有些发黄,面带病态,居然就能把太子迷成这样!
南宫月紧紧捏着拳,长长的指甲潜入骨肉。
桓太师见状,忙又打圆场道:“殿下,我们只是为了探望殿下,别无他事,倒是可以让太子妃留在这里,和侯爷叙叙父女之情。”
灵汐看明白了,南宫侯咄咄逼人,桓太师慈目低眉,两家的权势高下立见。
“我有事。”端木元弘的眉毛跳了跳。桓太师一见,立即明白太子不耐烦了,忙垂首不敢多说。
“是,臣妾告退。”南宫月不甘心地退下,临走,又看一眼灵汐,灵汐忙双目下垂,只看着地面,这一次,只觉心虽然很慌张,但比之前是好了很多。
“殿下,”桓太师犹豫地看了眼灵汐,“老臣和殿下的确有要事相商。”
端木元弘不说话,端木云见状,便朗声说道:“太师,难道你认为太子殿下思虑不周全吗?这位姑娘既然跟在殿下身边,能持次金令牌,就是无须避讳的了。还有,太师是否也需要我回避呢?”
桓太师面色尴尬:“这个……”
他心里,自然是这么想的。谁让太子一向独来独往,身边侍卫如不是排场上要装样子,都是不近身跟随的。
可太子对这个弟弟一向又最为疼爱,他哪敢讨这个嫌,得罪一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
“恒王年纪不小了,可以分担政事。”端木元弘问,“边境如何?”
“殿下!”南宫侯愤愤道,“边境魔族时有出现,可恨那些灵族人也蠢蠢欲动,殿下该拿出决断来了!”
端木元弘面色一沉:“如何决断?”
“臣听闻,灵族灵主被殿下捕获。若将这灵主送入药池,那可是最高级的十阶灵药啊!安抚了魔君,还怕不能制服那些乌合之众吗?”
“哼,我当侯爷有什么妙计!原来还是炼药给魔族献媚啊,这哪里是英雄所为?”端木云恨恨道,“你怪灵族朝三暮四,我们凭什么用人时朝前,不用人时朝后,人家有利用价值就招安,没有利用价值,就丢那里任由他们被魔族欺负。换谁肯忠心?”
那南宫侯好不脸红,争锋相对道:“恒王殿下说得轻松,那灵族不过是草木生出灵性,招安已经是高看他们了。几粒药能解决的事,非要牺牲我朝人命吗?”
端木云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了:“好个牺牲人命!那入药者的命,不是人命?我敢说,你让他们自己选,是宁愿上沙场战死,还是被你们炼药炼死!这会子你们心疼人命了,你们心疼的是不炼药,你们就没有那最肮脏的灵药了吧?”
端木元弘依旧不出声。
“太师,你说说!”南宫侯面红耳赤,把难题抛给了桓太师。
灵汐看向这位外祖,只见他一脸祥和的慈容,思虑再三,才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灵族法力高强,天下草木若有心,无不会听令,若将灵主炼药,这灵族即便将其击败,也难保不会死灰复燃,到时仇恨已结,怕是后患无穷。我朝将炼药师部改称为医部,当年的初衷也是怜悯众生……”
“鼠目寸光!只要把灵主炼药,灵族吓破胆,哪有可能死灰复燃?如今我朝炼药的工艺和水准举世无双,能以如此技术解决的事情,为何非要走打打杀杀的野蛮路子。”南宫侯见桓太师并不附和他,不屑地说道。
端木云心下不忿,抢白道:“侯爷真是说笑了,以后大月国没有草木花卉,一片荒芜,你就满意了!”
南宫侯气急败坏,向端木元弘道:“灵族软弱,哪有恒王殿下忧虑得那么可怕。以灵主入药池,辅之以天下身怀绝技之人若干,可炼制出举世无双的灵药,这药对我们有用,却能让灵族人闻之胆怯,不敢谋逆。完全是有益无害啊,请殿下早日决断!”
灵汐不由身子一抖。这灵主不就是紫灵姐姐吗,可紫灵姐姐说,现在灵主由她接替。
这南宫侯想把我扔药池里炼药?想到那沾了无数人鲜血的恐怖药池,灵汐觉得一股寒气自头顶倾泻而下。
端木云见灵汐害怕,握了握她的手腕,示意她坚强。灵汐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
多年来,南宫侯数次围剿灵族,却始终没有捕获其灵主,听闻灵主为太子所获,他就一直谏言炼药,可端木元弘始终不肯发话。
南宫侯主管医部,始终把炼药作为医部的最大使命。对端木元弘16年来始终推脱炼药,他早就心中不满,焦躁万分了。
“我并未捕获灵主。”端木元弘淡淡说道。
“殿下,我朝周边险恶,北有魔界,南有灵界,西有妖界,东方则天堑密布,逃无可逃。若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三家的关系,让他们联合起来,那就是灭顶之灾啊!”南宫侯这次礼数都不讲,直接大声吼道。
端木元弘把南宫侯的狂傲看在眼里。
南宫侯的心术天下闻名,可他对炼药的痴迷,也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别说灵主如今是灵汐,即便还是药妖,端木元弘也从未想过要用这样残忍卑劣的手法。
炼药术的兴盛,让这个国家的贵族彻底迷失,他们的眼睛被幻术所迷,越炼药,越觉得天空澄澈,祥瑞罩顶。
而天下奇人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