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欣刚接起电话,刘涵一就急急的问:“你还好吗?”
已经被刘涵一突如其来的电话吓到了,现在再听到刘涵一这么说,孔令欣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
先前不管孟泽霄和安小妤怎么欺负她,她都没有一点悲伤的感觉,但是被另外一个男人为此问候的时候,孔令欣才发现自己在整个事件里算是个受害者,她确实应该难过应该悲伤。
眼圈里泛起了红晕,过了好一会儿孔令欣才回答刘涵一说:“我挺好的呀。”
刘涵一听到她故作轻松的语气,心里笃定方东铭的话是真的。他关切的说:“我都听说了,孟泽霄的前女友回来了……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先来后到,当年的承诺应的是当年的景当年的人当年的事。但是你和孟泽霄之间是婚姻关系,是有法律保护的,不能是孟泽霄怎么做你就怎么接受。你应该争取自己的幸福!”
孔令欣坐到银杏树下的椅子上,银杏树叶子经了寒霜,变成一树金黄,在晴空下分外妖娆。
然而孔令欣的心情却格外的沉重,一桩桩的心事让她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情绪必须要释放出来,否则抑郁症很快就会光临她。
孔令欣哽咽的说道:“刘涵一,谢谢你给我打电话。也许你是可以信任的人,跟你说实话吧,现在的我真的很难受,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这么曲折,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要面对这么多事这么多人。我就是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连这都变成了奢望……”
她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妹妹还是说的自己,但是用孔令欣这个名字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姐妹俩面临的困境外人根本就无法体会。
就像张爱玲所言——人生是一袭华丽的旗袍,爬满了虱子。
刘涵一安慰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如果你爱孟泽霄就把他的心夺回来,如果你不再爱他,就跟他离婚。你才二十一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应该在一段不幸福的婚姻里慢慢沉沦。走出来之后,你会发现孟家也许并不是天堂。”
孔令欣无奈的笑了笑,说:“我从来都不认为孟家是天堂,对我来说这里是地狱,一个葬送美好年华的地狱!但是这里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刘涵一说:“怎么会!难道孟家还能把你扣在那里不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个很好的离婚律师!”
孔令欣苦笑道:“如果我是孤零零一个人,我也可以像你说的那样洒脱,可是我有父母有弟弟。我的父母是生意人,在商场上混,要是跟孟家翻脸,就会面临着处处被鼎盛集团打压的危险。”
刘涵一生活在正统的红色家庭,从小的教育让他认为凡事都得讲规矩,孟家不可能把孔令欣怎么样,也不能把孔家怎么样,否则就得付法律责任。
他说:“凡事都有地方讲理,要是孟家欺人太甚,你就可以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保护孔家!”
一阵深秋冷冽的寒风刮过来,金黄色的叶子悉悉索索掉到地上、掉到孔令欣的身上,她随手捡起一张叶子,看着那张叶子说:“我知道我跟孟泽霄应该不会像结婚时别人说的吉利话那样,会白头偕老。但是我希望自己能够处理好每件事情,不用斗得你死我活,就象行云流水般的经过了起承转合,如一片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到了她生命的一个阶段,用翩然落地的优美曲线划出了一个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