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下人服的“阿福”抬起头,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赫然是秦府的二公子秦瑜!
秦瑜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刘诚,眼里闪着冷光。就这样的男人,竟然还敢嫌弃他的妹妹!
秦瑜抬起脚,不客气地在刘诚身上踹了几下。他力道控制得很好,不会把他踹死,只是会让他身上肿上几块,疼上一段时间。
自从那天晚上回府得知了刘府拒婚这事后,秦瑜的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虽然锦绣说不难过,可自己的妹妹这么被嫌弃,他很是气愤。
这些天他一直悄悄地跟着刘诚,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言一行。倒想不到刘诚这小子竟然这么敏感,竟然察觉到有人跟着他。
秦瑜在打听到竟然是这小子怂恿刘霖那个老家伙悔婚后,终于忍不下去了。每次看着这个刘诚在外人面前人模狗样的他就生气。
锦绣没嫁给他也好,这样的人才没资格做他的妹夫。秦瑜又恨恨地踹了他几脚。
自从小时候发生了那件事后,秦瑜就开始埋头苦练武功,发誓再也不会让家人受到伤害。
他是京城京畿卫的首领,平时行动自由,所以很是轻易地就跟着刘诚许多天,也很轻易地就把弄到了这荒无人烟的郊外。
秦瑜的脾气随了母亲秦夫人,虽然表面上看着很开朗活泼,可其实骨子里有些暴躁,遇到事很喜欢用拳头解决。
秦瑜看着像滩烂泥一样的刘诚,突然生不起什么折磨他的心,这人太弱了,不知道平时哪来的自信。
又踹了他几下后,秦瑜准备转身离开。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看着刘诚那白皙的手和勉强可看的脸,秦瑜露出了一丝坏笑。
刘诚是在天黑后醒来的,刚睁开眼时他就被身上一阵阵的疼折磨地倒抽凉气。
他支着手想爬起来,可刚一抬手,手腕出立马就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刘诚看着有些扭曲柔软的手腕处,惊恐地发现他的手腕竟然折了!
天色已黑,刘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身上和手腕上的伤让他疼得差点晕过去,再加上肚子饥肠辘辘,他从没有这么窘迫过。
此时的刘诚的心思都放在手上的伤,并没有察觉到脸上隐约的疼痛。他用完好的左手拽着马车的边缘勉强站了起来。
环顾四周,刘诚心里忍不住把阿福骂了个狗血淋头,发誓回去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竟然会对他下手。
刘诚看了看不远处有些熟悉的树木,恍然发现这是离城门没多远的郊外。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刘诚心里放松了不少。
可是此刻饿得发晕的他,拖着这伤痛的身子,要走回去委实是件很难的事。虽然马车还在,可他是个文弱的书生,并不会驾马车。
就算会,他折了一只手也难以驾着马车回去。刘诚咬咬牙,心里更加恨那吃里扒外卖主的阿福了。
可是这荒郊野外的,他若是待在这里过夜肯定是不行的。加上他此刻浑身是伤,不赶紧看大夫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尤其是这手腕上的伤,要知道两个月后就是科举考试了,若是手腕上的伤过于严重,那这次的考试他可是要错过了。
想到科举,刘诚眼里闪过一抹焦急,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去看大夫。
就这样,刘诚拖着浑身疼得要命的身子,一步步地往城门的方向走去。往常并不遥远的距离,此刻却如同走了十万八千里一样。
就在刘诚勉强走到城门前时,因着儿子迟迟不回家的刘侍郎急忙差人去寻找,打听下来才知道刘府的马车白天出了城。
刘府的下人赶到城门口时,刚巧碰到了蹒跚地走到城门的刘诚。刘府的下人看着他们英俊的少爷被人揍得鼻青眼肿的样子,大惊失色。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刘诚的书童兼侍从刘才急忙冲上来扶着刘诚道。
刘诚狠狠地松了口气,靠着刘才道:“先回府,让人赶紧找大夫。”
刘才看着守城卫好奇的眼光,赶紧把刘诚扶上了马车,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刘夫人看到儿子被人打成这样,当场就吓软了身子,眼泪刷刷就流了下来。刘侍郎的脸色也很不好,尤其是看到儿子不自然扭曲着的手腕。
大夫很快就到了,刘夫人不停地抹着眼泪,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眼里满是心疼。
大夫很快就帮刘诚检查好了伤势,开完药方后,大夫利落地帮着刘诚正好了断骨,夹上了夹板。
“大夫,犬子的伤势严重吗?”刘侍郎严肃地问道。
大夫恭敬地回道:“令郎身上的伤虽然看着严重,不过都是些皮肉伤,每天抹些消淤止痛的药就可,只是……”
刘夫人刚刚松了口气,听到大夫的可是后,又紧张起来。
“可是什么?”刘侍郎有些不好的预感。
“可是刘公子手腕上的伤就有些严重了,腕骨被人捏断,要完全痊愈,估计得要三个月。”大夫脸色有些犹豫。
他知道这刘府的公子是要参加今年的科举的,而科举就是两个月后。这突然伤了手腕,不就表示今年的科举没法参加了吗?
刘侍郎听到大夫的话后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汁来。而刘夫人当场就瘫坐在椅子上大哭了起来。
刘诚此刻因为疼痛和疲劳已经昏迷过去了,所以不知道自身的状况。刘侍郎喝止了刘夫人,让她立马闭嘴。
刘夫人一向有些怕丈夫,所以只敢小声抽泣。
“大夫,小儿的病就劳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