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楚楚放下碗筷后,眼神坚定地对老爷子道:“爷爷,咱们明天就回山上去吧。”
老爷子闻言一愣,“回山上?”
楚楚点点头,“既然要办的事都已经办好,那就尽早回去吧,这山下太热了。”
楚楚的借口说的虽然有些牵强,但老爷子也没戳穿,毕竟楚楚想通也是好的,留在这里只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和李诚打声招呼,回山上去吧。”老爷子点头应下,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楚楚站起身,沉默地把碗筷收好,转身就去了厨房,只不过却悄悄地红了眼眶。
夜晚,楚楚站在房间的窗户前,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悠悠地叹口气。白天从客栈回来后她想了很久,最终决定,早些离开。
一来为了不再见到那人,徒增烦恼;二来,虽然那人没跟她说什么,但楚楚心里却隐隐有些预感,若是继续留在山下,可能会有她难以掌控的情况发生。
倚在窗前沉思了半晌后,楚楚便准备关窗歇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觉得有些疲惫了。
只不过待她关好窗户,一转身,看到背后站着个熟悉的男人时,她下意识地要张嘴大叫起来。
闯入香闺的上官行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没让她喊出来。
楚楚眼睛死死地瞪着这个捂着自己嘴巴的男人,哼哼了两声,挣扎着把他的手从嘴上扯下来。
上官行呐呐地收回手,歉疚地说:“我不是故意要捂着你的嘴的,我就是担心你声音太大会吵到你爷爷。”那到时候他可就真是完了。
楚楚突然一肚子火,尤其是看到上官行有些傻笑有些无辜的神情,更是气上心头。
“上官公子可真是看得起人啊,这大半夜的竟然跑到我的房间,不知有何贵干啊!”楚楚寒着脸,往后退开一步,与上官行拉开距离。
上官行看着她脸上厌恶刻薄的陌生表情,微微有些不习惯。但到底是他先闯到姑娘家的闺房,有错在先。
“我,我来找你,是有话想对你说。”上官行有些紧张,一脸诚恳地看着楚楚。
楚楚别开头,语气生硬,“我没什么话想跟你说,也不想听你说什么话,天色不早了,你赶紧离开吧,不然我要喊人了。”
上官行急急地走上前,“楚楚,之前是我不对,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这次来就是希望你能原谅我,跟我回京城,李伯他们都很想你的。”
楚楚听到他的话,冷笑两声,“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何必要跟我道歉,况且,我就要和李诚成亲了,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和你去京城?”
楚楚的声音尖锐,到最后甚至变得有些刻薄,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的冷硬,一点也不像之前活泼开朗整天笑眯眯的楚楚。
“我……”上官行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之前是我态度不好,对你冷淡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上官行只以为楚楚是因为自己的冷淡所以才会负气离开京城,所以很是认真地道歉。
只不过他这幅诚恳的样子落在楚楚眼里,就是在故意装傻,亏她刚才还未他的到来产生了一丝的波动,现在看来,果然是她自己太傻了。
“出去,再不出去我喊人了。”楚楚实在是不想再浪费时间来听他说话,这样只会再一次证明自己有多傻。
上官行还想张嘴说什么,但触及到楚楚厌恶冰冷的眼神,他在那一刻只觉得心都凉了。
上官行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得出来,就算是他再说什么,楚楚也不会听的。
“我走了。”上官行低声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身影似乎有些踉跄。
楚楚一直别着头,没去看他的表情,等听到关门声后,她才转过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
上官行无声无息地来了,又无声无息地走了,除了他和楚楚,没有人知道。
上官行的夜访,让楚楚干瞪着眼到很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梦里却都是她在京城时的场景,她和上官行一起看书,一起吃饭,温馨愉悦。
但也有在上官府最后一次时不欢而散的场景,尤其是上官行那惊讶厌恶的眼神以及他和管家的对话,让梦中的楚楚再一次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许是心思太重的缘故,楚楚第二天一早就病倒在床上爬不起来了。老爷子过来一把脉,结果是大夏天的染上了风寒,得卧床休息。
原本打算今天就回山上的爷孙俩只得把这个计划取消,毕竟楚楚现在这样子也不能走太多的路。
喝下爷爷熬的汤药后,楚楚有些晕晕沉沉地睡在床上,身上一阵热一阵寒,额头上的碎发也被汗水沁湿。
上官行很快就知道了楚楚生病的消息,因为第一天铩羽而归后,他没气馁,准备第二天再过来试试。
这一来才发现,楚楚病倒了。上官行从没看到过楚楚这么虚弱没活力的样子,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看着就让人心疼。
上官行是晚上偷偷过来的,彼时楚楚正迷迷糊糊地睡着。因为感染风寒,她有些低烧,老爷子怕她着凉,还给她多加了条薄被。
夏天本就热,又多加了床被子,楚楚身子又冷又热,最后还是被捂出了一身汗。
上官行从袖口里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帮楚楚把额头上的汗擦掉,看着楚楚苍白的病容,上官行心里头一阵阵的心疼,恨不得躺在这里的是自己。
“水……”楚楚有些干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