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凤敏看着手心里的血迹,感觉这不是从头部流出来的,更像是从心里流出来的。想到邹泽成竟然有对她这么冷酷绝情的一面,她受了伤还要被他吼骂。
薛凤敏转身往门口跑去,身后传来一声暴喝:“站住!”
冷冷的全是愤怒,没有一丁点的温情。薛凤敏连该怎样伤心都忘记了,取而代之的是害怕,她第一次从邹泽成身上感觉到了恐惧。
原来他温文尔雅的表面之下有着如此冰冷的狂暴,他的亲和与温柔一扫而净,表现出来的戾气让薛凤敏不寒而栗。
薛凤敏老老实实的站住了脚,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却不敢抬起头。心底还在期盼或许他怒气已消,或许他开始心疼自己了,或许他叫住自己是想替自己处理一下伤口,或许他会安慰自己几句。
或许……还有许多的或许没有给薛凤敏足够的时间去幻想,劈头盖脸的一句话冷冷的从她的头顶砸了下来。
“你到底对吴晴做了什么?说!”
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薛凤敏嘴唇不停的颤-抖,他居然,居然是为了质问这个才叫住自己的。若不是为了打听吴晴的情况,怕是他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了,是吧?
委屈、嫉妒、愤恨甚至连恐惧都化成了一股蓬勃的力量,薛凤敏昂起头,声嘶力竭的冲邹泽成的咆哮:“你心里就只有她吗?”
两行热泪滚滚而流,薛凤敏放声大哭。
邹泽成揪起她的衣领:“我让你说你把吴晴怎么了,赶紧说!”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我干什么?你心疼了,是吧?”
“啪!”邹泽成狠狠一巴掌把薛凤敏又一次打倒在地,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她还在矫情。
邹泽成悔啊、恨啊,都是自己平时对她太过宠惯了,惯得她不知道轻重,不知道深浅,惹了这么大的祸还一点反省的觉悟的都没有。
跟她说过多少次自己跟吴晴不认识,跟她说过多少次吴晴是红辰的女人。欺负人也得挑能打得过的欺负啊,在尚京动红辰的女人跟作死有区别吗?
有!这不叫作死,这叫花样作死。
薛凤敏的嘴角被邹泽成一巴掌打得青紫成片,牙齿硌破了内嘴角,牙龈也出了血,她用手背擦了擦,慌忙中往起爬又一下按到了碎玻璃上面。
手被扎到了,扎的不深,可是旁边的碎玻璃还划了一下,划出一道口子,血一下流了出来。
看她浑身上下到处是伤,到处流血,邹泽成一把扯起她,她吓得花容失色,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邹泽成用力的掐着她的手腕,把她手心上的碎玻璃片拔下来扔掉。虽然很心疼,可也抵不住心里的怒气翻滚。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邹泽成恶狠狠的样子吓得薛凤敏牙齿都打哆嗦。
“我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惹她了,还不行吗?”薛凤敏甩开邹泽成的手,哇哇大哭起来。
邹泽成用力的把她推倒在沙发上:“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薛凤敏一下止住了哭声,心‘忽悠’一下沉到了底,他是什么意思?薛凤敏回过头怯生生的问:“你要离婚吗?”
邹泽成冷笑一声:“掐死你能解决问题我都毫不犹豫。”
邹泽成提起电话按了内线,叫助理安排人进来打扫一下办公室,叫医护人员过来给薛凤敏包扎一下伤口。
邹泽成坐在大班椅上冷冷的漠视着,薛凤敏疼也不敢发出声音来,只是忍着酒精对伤口的刺激,轻轻的吸气。
公司的高层集体恐慌了,各个部门都出了问题。应接不暇的电话、传真、微信、qq以及上门的客户。
已经谈妥了的生意全都飞了,明明说好了的事,直接就通知他们合约不签了。已经签好了的合约,直接就通知他们合约终止,人家愿意承担违约金,就是不合作了。已经在进行中的项目,突然就被叫停了。
这些都不是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原材料供应商也毁约了,不再供应他们一丁点的原材料,还向他们催货款。银行也打电话来说贷款要提前还清,因为是银行提出提前催款,所以银行可以少说一部分利息,但本金必须在本月结清。
“邹总”助理实在顶不住压力,她只好推门闯进邹泽成的办公室。
“出去!”邹泽成心知肚明的知道所有的合作伙伴都不敢继续合作下去了,现在来的所有消息都是各项合作的终止。“我说过我什么也不想听。”
“可是,邹总,经侦的人来了,说有人举报我们存在经济诈骗,要对我们进行调查。”
生意伙伴你可以拒绝接见,警察你也拒绝?你能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们拒绝接受调查。’吗?
“请他们进来,配合他们调查。”邹泽成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红辰太狠了,这才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邹泽成已经顶不住了,如果让他的怒火继续蔓延下去,邹泽成不敢往下想。
经侦的人只是走了个过场,问了几个常规性问题就走了。这就是一个信号,就是给他敲个警钟,告诉他这里是尚京,尚京天子是红辰!
邹泽成明白,完全明白经侦就是来给他提醒的,他知道尚京是红辰的天下,他知道红辰咳嗽一声,就能让他三百六十天过不上消停日子,天天有人来查是再正常不过的‘合法干扰’。
“邹总,工商和税务还有国土局的人一起过来了。”
“请,配合调查。”
邹泽成做的是正当生意,这些都不怕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