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更起至次日日落,泰康山上杀伐之声从未停止。百万大军齐攻泰康,却硬是被繁星石力琞凭借地利优势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太阳快要下山了啊,”看了一眼渐沉的夕阳,凌风感慨道。
“是啊,夕阳下山,战役也应该结束了,只是不知道这场战役究竟是谁胜谁负。”呼延颤巍的身体遥望远方,喊杀之声已经渐渐停息。
“父亲,义父多虑了,此战没有胜者,只有我们才是真正的胜利。”肖雄眼神闪过一么精光。
对视一眼,凌风呼延二人同时朗声大笑。一将功成万骨枯,现在的凌风就是万骨丛中的王者,自万骨中诞生。
“走吧,我们去看看,看一看究竟是谁,还能在这么惨烈的情况下偷生。”停下朗笑,凌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快步向着泰康山上走去。
泰康山下,原本巍峨的仙人指路之象已断然全无。整个山峰成为一座血山,血液顺山顶而落,在夕阳的映照下竞相辉映,天地共一色。
“呃...”一时未忍,味中酸液蓬勃而去。面对漫天的腥味,肖雄直接吐了出来。
“哈哈,这才对么,面对如此场景未吐,那我可真要怀疑你父亲从小喂你吃什么长大了。”脚踏尸骸,凌风镇定自若。
没好气的白了凌风一眼,“你说雄儿能够吃什么长大啊,当然是食他母亲的奶水长大。亏你还是雄儿的义父,怎么能够说出如此的话来。”
“哈哈,老呼延,我且问你一句,当年的你若是看到这种场景还能强忍着上到这山腰而来么。”
呼延闭口不言...
“不管你承不承认,反正我是无法达到现在这个地步的,雄儿真的不错,远比当初的你我强上好几倍。”帮肖雄拍了拍后背,凌风赞赏的点了点头。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呼延自得地说着,丝毫没有想起之前自己的尴尬。
顺步上山,山上已经没有了喊叫之声,只留下受伤之人弥留之际的沉重的喘息。
“看来所有人全部丧生在这一场战役了啊。”叹息一声,凌风轻轻的摘下了头顶的战盔,为这些丧生的将士默默的送行。不管怎么说,一个真正的战士,都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存在。可是他们走上的这条路实在太过艰辛,艰辛的根本无法回头。
“山上有人,”第一眼肖雄便看见山上竟然还有人存在。虽然有些落魄,但依旧在累累骸骨中驻刀站立着。
“是石力琞,”呼延惊道,“没想到他还活着。”
似乎也发现了山下之人的存在,石力琞慢慢直立起身姿。混沌的眼神闪过一缕精光,如刀般划过三人。
“是你们?”冷笑一声,石力琞高喝一声。
“没有想到吧,”呼延丝毫没有顾忌石力琞的危险,缓步上前。“我是该叫你天庭之主繁星呢还是该叫你啸天候石力琞呢。我亲爱的老朋友。”
“朋友?”石力琞想要大笑,嘴角却溢出一丝血迹。“我已经很久没有朋友了,自从程德死后,我连敌人都再没有一个。”
“程德,你认识程德。”一把握住摇摇欲坠的石力琞的咽喉,凌风狂吼着。“程德死了,你说程德,他是怎么死的,你说,说啊。”
没有反抗,石力琞反而狂笑起来。“凌风,你真的想知道程德是怎么死的么。我告诉你,程德是被我杀死的,是我一点点看着他在我面前将血液流尽。你知不知道,到最后程德都没有闭上他渴望的眼神。哈哈哈哈”
“你该死...”凌风眼神中闪过一缕寒光,一脚将石力琞踹飞出去。
“你终于成功的惹怒我了,竟然是你杀了我的兄弟,那么,你就必须为我的兄弟陪葬。”手臂轻扬,手中的长枪发出一声轻啸。
“不要冲动,”拉住冲动的凌风,呼延坚定的摇了摇头。“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石力琞现在只求一死而已。程德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东洲,却不可能死在石力琞的手里。程德现在生死未知,可能石力琞会知道一些,毕竟他曾是程德最大的敌人,现在杀了他,你就什么都不可能知道。”
“不要妄想了,你什么都不可能知道的”石力琞桀桀的笑声再次响起,身上已经全部被血液覆盖,现在的石力琞更像是一个浴血而生的血人。
“凌风,我承认是我小看了你,没想到我精心布置十年的棋局竟然会毁在你的手里,不过我不后悔。”将视线转向呼延,石力琞再次笑了起来。
“呼延,你这个老家伙还活着啊。不见这么多年,没想到你对我还是这么的熟悉啊。不过有一点你还是说错了,错的离谱。程德死了,他虽然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但它却死在了我的前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精心布置十年这个棋局么,我没有亲手杀了程德,但我一样可以毁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可是你还是失败了,不是么...”呼延无奈的看着石力琞,“你太执着了,当年的事情根本说不上谁对谁错,你都已经和程德敌对了那么多年难道你还不能放下么。”
“怎么放下,那是我唯一的亲人,那是我最亲的妹妹,是程德毁掉了她的一切,是程德弃她不顾的。”石力琞眼神中闪过一丝憎恨的目光。
摇了摇头,呼延不再言语,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彼此太过执着了。程德一心只为寻找凌风,不愿意在任何的地方驻足,可却偏偏在西周俘获了石梦的芳心。落花有意,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