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邪听到凤槿萱这般说,眼眸微微眯紧。

眸子里的血色和阴暗,蜇得凤槿萱脸疼。

君无邪淡然一笑:“随你怎么想。”

他回身走出了大殿,凤槿萱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感觉不到温度,所以感觉这华丽而空茫的宫殿冷的彻骨。

这就是死亡后的世界么。

真是可悲到让人心悸啊。

她微微颤着,拖着裙裾走入了宫殿内。

白衣的宫女只梳着松散的马尾,一个个模样干净而高挑,服侍着她更衣洗沐。

待人退去后,凤槿萱躺在被榻中,抬眼扫视着周围的情形。黑白二色的世界里,温度被刻画的分明。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也格外鲜艳明亮,是一团团,颜色艳丽而丰美的血肉。

她现在既然受不了蛊虫控制,身体又带着曾经的皇后征战四方之时所有的灵力,她显然……十分收用。

是的,是灵力。

自荆澜之后,这片大陆因为灵力稀薄,所以罕有人能够修炼成仙,甚至连凝气都难以做到……

凤槿萱阖眸安静地躺在床上,床檐玉钩在风中叮咚作响,木格子窗并未关紧,夜晚风凉。

她放下帐幔后,倒是可以肯定,床洞内只她一个,千工床雕花床外的木踏板上,倒是有一个伺候茶水的宫女在铺了被褥在值宿——为了方便伺候凤槿萱夜起唤茶如厕等事。

那宫女在夜色中,是暗褐色的,和那些鲜红的**完全不同,看上去一点也不美味。

是一个被蛊虫残害的,将死的身体,血液已经不新鲜了,成千上万的蛊虫在她的身体里排便睡觉。

怪不得当初石楼中大部分君无邪的的部署都逃过了一劫,用尸人的眼光看来,除非饿得急了,否则谁愿意吃这种已经不新鲜了的食物?

凤槿萱对这个宫女提不起一点兴趣,又掂量了掂量那些暗卫的武力值……

哎,今夜别说逃跑,肚子都别想填饱了。

君无邪的血液倒是好喝,如果她是一个大夫就好了,能够用君无邪万毒不沾的血液提炼出血清,再做成丹药。

虽然是穿越,凤槿萱又不是什么军医之类的人才,拿到诺贝尔文学奖的那种,甚至连个ipad都没有带过来,就算想要自学怎么提炼血清都是痴人说梦。

这个时代,也不知道有没有能够拿到血液就能够提炼出解读药剂的神医来……

当然不是指的梁医正那种,他如果真有那么大本事,早就研究出来对付自己身体蛊虫的解药了吧。

君无邪的血液,现喝了比较好,但是放的时间长了,又翻山越岭过大海的……估计拿回去也腐坏的不像样子,别说药效,吃了不拉肚子就算好的。

纠结了一番,看来拿到蛊虫解药是不成的了,现在,她要考虑的就是该如何回去了。

在床上翻腾了半宿,一直睡不着,床下的小宫女早被凤槿萱的折腾劲儿给弄醒了,不声不响地听着凤槿萱的声气儿。

“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从被子里爬了出来,规规矩矩地跪着:“奴婢叫小雅。”

“你不觉得冷么?”

小宫女细着声气:“奴婢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冷。”

凤槿萱蓦然半晌,忽然道:“大约是因为我早已经死了,所以才感觉不到温度吧。”

大半夜的,小宫女感觉到一阵冷风顺着后脊背嗖嗖的灌进来。

脑海中纷乱复杂,小宫女感觉裙子被一阵热流涌过。

死人,地宫中养着的女尸,还有这位主子身上中了一箭还好好活着。

“我早就死了一百年了。”

这一句话好像从天际震落,小宫女“啊啊啊”大叫着爬了起来,拖着滴滴答答滴水的裙子一路狂奔出去。

外边响起了一阵宫嬷嬷的斥责之声:“都在干什么!宫里不许大声喧哗,你是第一天入宫伺候的么?”

“那个女人是个死人!”

“谁说本宫死了?”凤槿萱的声音淡淡的。

宫嬷嬷立刻道歉道:“主子息怒。”

一边低声说道:“带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下去,按照规矩处置,打死不论!”

凤槿萱拖着腮,看着暗中的人影。

那些血红的,涌动着蓬勃生命力迹象的人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凤槿萱淡淡一笑,知道自己拦着的是个死人,也不害怕么?

忽然起了促狭的心思,早前看过许多恐怖片,在现代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的通病……

不管看上去多么强大而孔武有力的男子,都……十分怕鬼。

凤槿萱无聊地起身,一身白色的纱裙,披拂在脸上的长发,还有这华美空寂的寝殿,气氛中透着阴森的寒意。

从抽屉里摸出了火镰蒲绒,擦着了,也不点燃宫灯,就找了那架烛台去,点燃了三五根蜡烛。

阴森的夜晚的风拂过蜡烛,影影绰绰的光,映着她死人一般惨白无色却娇美绝伦的脸。

沉默地走过金砖地面,她的如玉长腿在纱裙的吹拂下,若隐若现,勾勒出美丽而纤长的脊背。

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恐怖。

她持着烛台,走到了铜镜前,从镜匣中找出梳子,一下子一下子的梳理着长发。

一边梳理,一边唱歌。

那些守卫着的暗卫们:……

凄怆的宫殿,配着优美动人的歌声,还有一个美丽绝伦,自称已经死了一百年的女人,大半夜的在镜子面前穿着纱裙梳头。

凤槿萱梳了一晚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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