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然的背影微微一怔,她用力的捏着自己的手指,继续往前走。
“两千块!”所有的细节都没有逃过白亦帆那双精明的眼睛,他心里清楚,这女人动摇了。
“白亦帆你够了.”已经走出卡座的姜天朗转回来,指着白亦帆的鼻子刚想爆发,却被童心然一把拉住了衣角。
“我喝。”她坚定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一杯酒两千,为什么不喝?
她回头撇了一眼桌角那叠红色的纸币,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对于她,却是生活。
生之艰辛,他们怎么会懂?
折回的每一步,她都走的格外艰难,仿佛步步都在践踏着自己的尊严,她在心里嘲笑自己,童心然啊童心然,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好清高的?你的尊严多少钱一斤啊?
“行,算你狠。 ”姜天朗重新倒在沙发里,猛灌了口烈酒,他心里有点窝火,说不清是对白亦帆,还是童心然。
其实白亦帆心里也打着小算盘,从始至终他都一直在观察着顾北森细微的表情变化,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么能看不出顾北森眼里那压抑着的光芒,所以他为兄弟两肋插刀索性唱起黑脸,童心然若是个有底线的好姑娘,顾北森完全可以放心的列为女朋友人选,若是她禁不起诱惑,那就干脆把她灌醉,直接推给顾北森由他处置,怎么算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事。
童心然拿着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就被扑面而来的酒精味冲的难受,不自觉的双眉紧蹙,白亦帆嘴角微挑,老狐狸一样盯着这个到手的猎物。
隐隐的灯光勾出顾北森深刻的轮廓,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盯着童心然。
童心然第一次喝这种烈性酒,没想到触感冰凉的液体入口却是滚烫的,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胸腔,像着了火般炙热,她被呛的剧烈咳嗽,可眼泪生生的被忍了回去,她倔强的认为,越是屈辱的事情,越是不值得掉泪。
顾北森看着她在黑暗里晶莹闪亮的眼睛,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马上被更强烈的厌恶取代,他冷笑,可悲的女人,几千块就能让你放下尊严,如果给的更多呢?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做?
“啪”童心把空酒杯摔在桌上,她的脸在发烧,眉心也在突突的跳着。
“童小姐,好酒量。”白亦帆随即又替她满上一杯,笑“第二杯,三千。”
她一笑。没有丝毫的犹豫,出乎意料的爽快。
如果说第一杯是她在尊严和钱面前艰难的妥协,那第二杯就没什么好纠结了。
“先生,你还有没有第三杯,第四杯啊?.”童心然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晃晃酒杯,高浓度的酒精让她眩晕,脚下软软的,像踩在沙滩上,慢慢涣散的朦胧眼神流露出不经意的妩媚。
顾北森一抬眼,目光刚好落在她前俯的胸前,低胸礼服的设计恰到好处,那里一片洁白,却不显山露水,一种欲拒还迎的诱惑,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一种控制不住冲动在他身体里蔓延,他用力的按着太阳穴,心里暗骂“可恶的女人。”